姚長生說著,觀察著麵前公子的表情,卻發現他眼色淡漠,無任何起伏。
“安,你去跟先前的兩位老者確認一下,這案台上的紫薇花,是否是他們所放。”
葉璧安滿臉嚴肅。
“是,公子。”
直到葉璧安騎馬的身影消失,謝珩才淡淡看向姚長生。
“司法參軍?”
姚長生一愣,忙上前行禮,點頭稱道。
“是是是,公子,姚長生,嗬嗬。”
謝珩神色淡漠,輕輕瞥了姚長生一眼,很隨意問道。
“巳時一刻,仍未到公廨,姚參軍去哪了?”
姚長生想起早晨,無人知會他一聲,手底下人還借口說是貴人來得突然。
他氣得來之前把手下都罵了一頓。
才滿臉堆笑回答。
“公子有所不知,這昨日出了縊死案,為了破案,一夜未眠。”
“今個兒一大早,聽到手底下人說,有疑似目擊者,立馬就趕去問話,這才耽誤了去公廨”
“李哥,你說是吧?”
姚長生扭過頭,朝著身後人點點頭。
那身後的捕快沒有猶豫上前一步,行禮回答。
“是,姚參軍的確一大早,就去南華街上問話了可惜,那人描述的,並非是死者,就放人離開了”
姚長生舒了一口氣,給其使了個眼色。
誰知下一刻。
謝珩目光灼灼。
“那人,在賭坊?”
“明知道是官府辦案,還在賭坊與姚參軍相見?”
謝珩說著一把抓住姚長生的右手手腕,姚長生吃痛間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掙紮不出。
“你這手上老繭,位於關節處,而非掌邊。”
“衣領上還浸著安溪茶香,這,可是賭坊招待貴客,給貴客提神醒腦之茶”
“我瞧你這廣華縣司法參軍,過得倒是安逸又舒適”
謝珩話音一出。
姚長生神色大變,他沒想到,麵前這男子竟然這般輕易就知曉他所做之事實在是
他慌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身為司法參軍,明知賭博不可為,還在公職間縱己貪樂。”
“按我大頤律法,受笞刑、杖刑。”
“你們,愣著作何?”
身後的捕快們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究竟是該聽男子的,還是該聽姚長生的。
謝珩冷冷一笑。
“嗬,還有你。”
他目光轉向先前幫姚長生撒謊的捕快。
“自去領二十杖。”
謝珩麵色冰冷,嘴角卻緩緩勾起,透著毋庸置疑的涼。
“聽懂了嗎。”
連縣令大人都客氣恭敬不敢得罪的人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終還是一聲不吭將姚長生圍起來。
姚長生一個激靈,怒罵道。
“你們瘋了?居然想抓我?!”
最終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名年輕捕快說了一句。
“把他拿下,送到縣令跟前聽罰。”
眾人這才將姚長生雙手緊緊束到背後,他張嘴就罵。
“你們瘋了!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拿我?!”
謝珩徑直往外走,聲音淡然。
“嘴。”
年輕捕快立馬用葛布堵住姚長生的嘴,控製著他手腕處的力量加大,輕聲威脅提醒。
“姚參軍,該閉嘴了”
初九坐在鐘淰的遺體旁,愣了許久許久。
翻開的驗屍記錄,在風的吹拂下微微晃動。
阿爹。
女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