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蹙眉,目光所至,處處能看到伸出牆頭,五顏六色的花枝。
微風吹過,花朵搖曳,花瓣紛紛揚揚,彆有一番美麗。
“這紫薇村,到底是以綠植聞名,滿村花香。”
謝珩不由感歎。
他第一次來此就覺得,寧家作為有罪一族,能夠來廣華隱居,且找到安居的營生,並非是什麼壞事。
偏偏他們自己還未看透。
初九吸了吸鼻子,側頭,剛好看到謝珩滑動的喉結,不由視線上抬。
“不是,有血腥味,雖然很淡。”
初九不由又覺得奇怪。
她也不是什麼狗鼻子那麼靈敏,雖然血腥味被花香削弱了,但也不對啊,如果隻是一攤血跡之類的,她也根本不會聞到
謝珩蹙眉。
血腥味?
他鼻子微動。
入鼻,依然是花香。
“你聞到血腥味了?”
見兩人的馬半天沒來,葉璧安繞了半圈,又慢悠悠轉回來,聽到謝珩這麼說,不由疑惑。
“我怎麼沒聞到啊,這花香,搞得我鼻子都覺得癢癢的”
葉璧安揮揮手,好像這樣就可以緩解似的。
“先先下去吧。”
初九看了一眼地麵,剛在猶豫,就看到身後的謝珩已然落地。
謝珩和葉璧安同時看向瑟縮的初九。
初九“”她想想怎麼下馬不行嗎!
就見初九小心翼翼用腳去夠馬側身的腳墊,夠到了,又顫顫巍巍踩著下馬,看起來,像是七八十歲的老翁。
葉璧安將馬拴好,小跑跟上謝珩和初九,光看背影,二人一高一矮,同樣纖細,花瓣偶爾飛落於二人身邊,倒有幾分溫情
“大人!你腳下有毛毛蟲!”初九一蹦三尺高。
葉璧安“”鐘初九是個掃興沒氣氛的。
謝珩麵無表情跨過,甚至還淡淡瞥了一眼臉色慘白的鐘初九。
初九一瞬間就讀明白了,矜貴公子好像在說,身為男兒,怕什麼毛毛蟲。
又好像在說,驗屍你都不怕,還怕這麼個小玩意。
那能是一回事嗎?!再說,誰說她不怕,她一直都很怕的好嗎?!
初九隻得訕訕,在腹中無力反駁。
“安,走這邊。”
初九眼睜睜看著兩人不走祠堂正門,而是輕輕一躍,就上了寧家祠堂牆頭。
?
她看上去應該不是飛得上去的那一類人吧。
看著目瞪口呆的初九,謝珩微微皺眉,鐘淰據說該是會些武功的,為何他兒子像個羸弱書生似的不會騎馬也就罷了,爬牆也
下一刻。
他就看到初九很熟練翻上牆。
雖然姿勢有點難看,但動作倒是熟稔,看來平日裡沒少乾此事。
“誰?”
謝珩好看的眉梢一挑。
這寧家確實怪異,已經被禁足家中,祠堂內還派人守著。
初九還趴在牆上。
就聽到旁邊風聲掠過。
隻見葉璧安大步衝上前,一記手刀精準擊打那人頸部,那人晃悠了一下,挺住了,葉璧安沒有猶豫,再次擊打後腦勺。
砰地一聲,出聲者已然倒地。
謝珩同樣飛身躍下。
初九手攀著牆頭,腳踢在牆麵,卸力而下。
一手灰。
“這人,不就是寧慶嘛。”
怪不得,能扛住他第一記手刀。
葉璧安看向謝珩。
“看來,他的確是會些拳腳功夫,寧家才會在所有人被禁足的情況下,還安排他守祠堂。”
謝珩點頭,一雙眼眸微眯,看向不遠處的祠堂。
這祠堂裡,究竟有何秘密。
“奇怪,這紫薇村不是依靠花種為生嘛,而且,這村裡也隻有寧家自己人。”
“一個祠堂,不過是擺放著老祖宗們的牌位,這寧家人也太在意了”
謝珩眼裡劃過幾分滿意的光芒,與他想的幾乎重合,這鐘初九,雖然性子怯弱些,但不得不說,天生適合當仵作啊
初九並沒有想到,謝珩對她竟然是這個評價。
“難道,他們這麼敬愛先祖?”
初九疑惑抬眼。
葉璧安同樣不解。
“看不出來他們這麼孝順。”
謝珩沉思。
“這寧家一族因寧晏公一人,當初在後宮調戲寵妃婢女,觸犯龍顏,時任天子氣急,又不忍刑殺,故判罰舉族流放,後人不得入仕。”
“因為先祖的好色,牽引一族的榮耀。”
“想來這後人對其,應該沒有那麼敬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