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除了謝珩和初九。
其餘人才意識到,第一名死者趙天喜,究竟與本案有何牽扯。
他極有可能,就是涵娘,為寧微微相看的未婚夫
“嗯。”
謝珩輕輕點頭,已然表明了態度。
“我已去信求證過,根據北庭那邊傳來的,趙天喜帶過布匹,絲綢,茶葉等商品出城,繳納過城門稅。”
“並且根據他為民時期的過所,當官上任的告身,他正常走城門過公驗,第一次來青州,是三年前。”
“再根據寧暖的證詞,她雖並未見過趙天喜,但知道寧微微有心儀男子,她知道那名男子高大偉岸,與紫薇村寧家所有男人都不同”
“但寧微微同樣患得患失,趙天喜與她畢竟不在同一處地方,且她是罪族之女,趙天喜卻是前途明亮。”
“寧微微心中又開心,又擔憂,從趙天喜口中,她聽到一直記恨的親娘很是思念她,甚至還幫她相看了這麼好的一門婚事。”
寧章歎氣。
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一樁佳事,仔細算來,又好像夾雜了許多阻隔
謝珩繼續說著。
“趙天喜這人,忠誠勇猛,受節度使重視,從他願將乾女兒許配給他這點,就能看出,對於趙天喜的人品,節度使都非常認可。”
“按著他的性格,不會不知道,寧微微祖上為流放大罪,他若是入朝為官,其妻子身家若被人詬病,不但會影響仕途,也可能會累及子孫。”
葉璧安恍然。
“怪不得,趙天喜拒絕了您的邀請,選擇做一個八品武散官他來這裡,是想告訴寧微微,現在他可以順理成章接走她了”
想到這,葉璧安突然有些難過,他突然猜測到幾分,為何依照趙天喜身手,卻沒有反抗,依然被人勒死的原因了
寧章好像也意識到什麼,他向來沉穩的臉上露出錯愕,指著跪在地上的趙誌紅。
“難道”
謝珩麵無表情看向趙誌紅。
“嗯,想來這三年,有人趁虛而入,軟硬皆施,明知道寧微微心緒頹然,刻意哄騙,假意對其好,暗地裡向寧微微傳達。”
“她的未婚夫不會再回來的”
“寧暖的證詞也體現過,寧微微曾經向她傾訴過,若是愛人未曾按照既定時間履約,是否需要等待
想來寧微微與趙天喜有過約定,但趙天喜因為各種原因耽誤了,他不來,書信也沒辦法直接傳遞到寧微微手中。”
意思就是,三年時間,寧微微完全收不到涵娘與趙天喜的消息。
等待的時間裡,人總是會胡思亂想,又容易被人誆騙。
謝珩半眯著眼,滿臉冰冷盯著趙誌紅。
“你如何哄騙寧微微的,說吧,我這人還算隨和,你若清楚告知,還可免你行刑前苦痛。”
趙誌紅眼珠轉動著,再搭配他血糊一嘴的情景,看上去,邪惡又古怪。
他嘶了一聲開口。
“都是你的推測”
“寧暖的證詞裡,寧微微的愛人也並非是我我和她沒關係”
“是,我承認,我去她家裡,是想偷點東西,她家裡人死了,空置著,早晚會有賊上門”
“我偷,且沒偷到,可從來沒有殺過人。”
趙誌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憤怒。
謝珩的講述,已經縱觀了故事裡,三個女子一名男子悲傷的一生。
一直一言不發的初九站出來。
“沒有殺過人,你知道嗎,因為你殺人手法的殘忍,那凶刀手柄處的血已經凝固成血皮,上麵有人手掌緊握的掌印,雖有模糊。”
“但行凶者力度巨大,那大拇指的手印紋路,清清楚楚印在,刀柄血皮之上!”
房間內的人,看著黑眸明亮,背挺得筆直,長相清秀的少年。
他思路清晰,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