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在講的時候,不知不覺,這小小的書榻旁,好像又多了幾個人。
她注意到書鋪的客人,基本上有的人買書,問了拿了給了錢就走。
還有的人,也不買書。
就坐在書架下盤腿,自顧自就翻看著。
不過共同點,就是這些人動作都挺小,挺安靜的。
陳歆韞聽愣了神,見初九已經講完,他忍不住開口。
“原來如此。”
“我三歲能賦詩,其實也多為父親,兄長耳濡目染,但被冠上神童之稱。”
“如同仲永一般,許多人常考究我,甚至也向父親,兄長花錢買我的詩。”
“不過父親隻覺得我年歲尚小,即便有此天賦,其所做之詩,也不值得專門花錢來購買,畢竟我還小,又能寫出什麼有深度的詩句呢”
“如今看來,父親雖然讀書習性古怪了些,但”
陳歆韞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斟酌著字句,如何形容自己的父親。
卻見初九笑眯眯接話。
“但還挺有先見之明是不是。”
“梓賦兄若是如同仲永一般,誰又知道如今,還會是這般詩才驚豔的少年郎嗎?”
詩才驚豔的少年郎。
麵前的兩名男子同時一愣。
均是忍不住看向鐘初九。
卻見他笑容清朗,甚至還帶著幾分清麗明豔煞是晃神。
初九卻好像沒有察覺,依然笑著說道。
“不過,梓賦兄的父親與我那父親倒是相似,都是沉浸於自己的愛好,認真肆意的灑脫之人”
“我家那位也是如此,一旦做起自己喜愛之事,哪裡還會記得自己是一位父親”
“咦,你二人盯著我作甚,我臉上有東西嗎?”
初九一臉茫然,摸了摸自己臉。
滑滑嫩嫩的。
摸著沒啥不對。
陳歆韞回過神來,同樣微笑。
“初九兄當真有趣,想必其父定然也是一名極其優秀之人,方才能將初九兄教育得這般好。”
初九喝了一口茶,很是隨意。
“一個倔強的老頭子罷了。”
正當三人在這邊閒適飲茶時,初九意識到,所以謝珩來書鋪究竟是為何?
難道他知曉陳歆韞與其有關,家裡開書鋪的?
那也不應該啊
他問袁捕頭,問的那般隨意。
這城內書鋪,也當是不止這一家罷。
此時,又來了一人,站在櫃台前。
“陳掌櫃,那詩會詩集摘錄好了嗎?”
陳萬卷笑著回複。
“好了好了,不過就剩下兩本了,我這就給你取。”
謝珩適當側眸,對著初九說道。
“初九,你也去買一本。”
初九端著茶滿頭疑問。
但還是乖乖站起來。
“好的公子。”
直到初九看著自己的錢袋子扁了下去,她才意識到什麼。
啊。
這詩集當真是挺貴啊
五貫銅錢!
等等。
憑什麼一個來自陳郡謝家的公子哥,讓她一個還沒啥收入來源的小仵作給錢啊?!
看到初九拿著書站在櫃台發呆,陳萬卷還以為,這梓賦的友人覺得自己賣的書貴了。
他不由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