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硯冷凝的眉眼極其不屑瞥了謝珩一眼。
“笑話。”
“畫得像了,還會這麼多年抓不到人嗎?”
初九隻覺得雲硯看著謝珩,就快把鄙視二字寫在哦不,現在正寫在臉上的。
這位女俠好像不知道委婉二字需要如何表達。
謝珩挑眉。
“抓不到人?”
“何案?”
雲硯這個時候很明顯就懂得委婉了。
她冷淡開口。
“與你何乾?”
初九不由小聲“委婉”提醒道。
“雲姑娘公子確是我的直屬上司您”
雲硯看了一眼初九,見初九杏子眼拚命眨巴眨巴,她疑惑。
“鐘仵作,你眼皮不舒服?是不是太疲憊了,來,我給你瞧瞧”
好好好。
見初九臉露尷尬,雲硯才反應了下,看向謝珩,下巴微抬。
“五年前”
謝珩聲音清冷。
“無頭案。”
見謝珩脫口就說出五年前的案子,雲硯一愣,麵色也緩和了些。
“是,無頭案。”
謝珩長眸清明,若有所思看著雲硯。
“那無頭案,有以下幾無,無頭,無衣,無目擊證人,可以說毫無線索。”
“雲姑娘請初九畫像,還提起了無頭案,莫非是知道些什麼?”
雲硯點頭。
“是啊,這無頭的屍身出現在藥王穀的入口,其實那日我乳娘出穀置辦物件,回來時,好像有看到拖著疑似屍身之人的側邊麵容”
謝珩麵色冰冷。
“這事,並未記錄在案件卷宗之中,好啊,很好。”
瞧瞧謝大人,這平靜的咬牙切齒之感,仿佛已經在青州刺史大人的腦袋上狠狠記下了一筆。
初九看了一眼謝珩,心中想到。
雲硯卻沒察覺到有何不對,很自然就接著說。
“正常,乳娘給那畫像師描述了好幾次,可無論怎麼畫,乳娘都覺得不像。”
“我雲家祖訓,那便是隱世而居,不問俗世,可那無頭屍體案,已經讓官府幾次進出藥王穀,隱匿的入穀之處,也讓不少有心人知曉。”
“更氣人的是,那官府之人,居然懷疑是我藥王穀中人所為,若非我娘親脾氣好,換做是我,早給他們趕出去了。”
五年前的案件。
雲硯姑娘竟然如此放在心上?
初九看著冷淡的美人氣得跳腳的模樣,剛覺得有趣,就聽得雲硯驚呼一聲。
“欸,我的藥!”
“你們等會我再跟你們說”
話還沒說完,雲硯趕緊小跑回杌子旁,端起藥,自言自語。
“還好還好,這熱度倒也合適”
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房門走進去
葉璧安看得一愣一愣的,雲硯甚至是用腳往後“俏皮”一踢,頭也不回將房門帶上。
“這藥王穀的穀主之女怎麼感覺”粗魯?直爽?不拘小節?
“她不是有雅稱,江湖人稱雲羽青衣,盛讚其優雅美麗,醫術高絕這江湖傳言,怎麼感覺也太江湖傳言了”
初九看著葉璧安隻等人走之後才小聲蛐蛐。
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她算是發現了,能壓著在外誰也不服桀驁不馴葉璧安的,隻有女版的,更加桀驁不羈之人最好還是個大美人的那種
初九側頭。
“公子,這藥王穀的無頭之案”
謝珩垂眸,正在思索似的。
成立明頤司之初,他曾經將近二十年發生的詭案,大案,全部梳理了一遍。
實在是太多。
能夠呈現給陛下的有限。
於是在此基礎上,他又篩了許多案子出來,多為未破懸案,其中就有,這拋屍於藥王穀入穀處的。
“七具無頭之屍案”。
且因為涉及到的要素過多,被他列為了重點探破案件。
也是陛下赤筆親圈的案件。
畢竟,一是涉及到聲譽滿世,又神秘至極的藥王穀,二是涉及的被害者整整有七人,且身份,年齡,性彆皆不相同,三就是,地方官府毫無辦法,上報州縣,也依然沒有更好的進展
再往上報,莫名的就擱置了。
藥王穀相對來說,是不喜與官府過多接觸的。
這案子,自然就順理成章在各種元素之下,擱置到現在
初九見謝珩想得入神,正準備說要不他先想,她先進去看看蔣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