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鎮吏夾在中間,咽了咽口水,小聲開口。
“那,謝大人,我這就去把鐘仵作喊過來”先前鐘海被這謝大人的貼身近衛押出去,感覺受辱了,此刻心情定然煩躁
結果謝大人還要讓一個有名的仵作,來跟一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少年人,來辯一辯,究竟誰的記錄準確。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說,儘最大的力氣配合他還能怎麼說。
連萬年縣縣尉都被這麼無情數落了何況,他還隻是個小鎮吏早知道,就該讓鎮將大人過來的
等到三人都出去後,謝珩才看向初九,淡淡問道。
“有什麼想法?”
初九搖頭。
“這毒,有些棘手,無味,看反應,好像有讓人沉睡的效果,亦或者準確說,讓人變成瞬間入夢的狀態或許,在夢中就可能安逸舒適死亡”
初九帶著老頭子的小部分整理記錄出的門,大部分珍貴的,也拿不走,全部都封存起來的。
腦子裡倒是也記了不少。
在她印象中,好像是有記載這種類型的毒,又好像沒有
聽到初九的描述,阮景盛不屑瞥了初九一眼。
“這有何棘手,聽你這描述,不就是觀音香嗎?”
初九“”哈?
謝珩淡定瞥了阮景盛一眼,對初九說道。
“人嘛,總要有些優點的。”
阮景盛冷笑。
“季然,誇不來人不用硬誇,小爺知曉自身的優秀。”
“這觀音香,因為效果極強,早就被當做禁藥了,畢竟,誰聞了就睡了,脖子被抹了,表情依然是酣然入睡的狀態。”
“之前各王朝戰爭頻繁的時候,沒少被用來當做暗殺手段。”
初九點點頭。
沒想到阮景盛了解得這麼清楚,他所說的“觀音香”,與這四人屍表呈現很相符合。
世間竟有如此奇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被掏了心臟。
阮景盛雙手抱肩,麵色陰沉。
“不過,這麼說來,這四人的死相,的確很符合中了觀音香”
“怪了”
謝珩點頭。
“無論是誰犯下此案,但波及地域未出神都,此人蟄伏神都應是無疑。”
“景盛,你知曉,在神都,哪裡可以買到觀音香?”
阮景盛搖頭。
“誰膽子這麼大,公然販賣禁藥。”
“隻能說,若是想要求購此類藥物,隻有去黑市一問。”
氣氛靜謐起來。
初九垂眸。
黑市嗎?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繁華之下,依然有黑暗湧動著
阮景盛無聊打了個哈欠。
“季然,這黑市詭譎,你莫非想去?”
謝珩挑眉。
“有何不可?”
初九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不可不可,她不想去。
阮景盛昂著頭,等著謝珩來求自己,畢竟,謝珩這種正人君子,肯定是沒有去過黑市的。
“那你去唄。”
阮景盛抱肩的手鬆開,一臉無所謂攤手聳肩,那模樣,是要多欠有多欠。
初九看著阮景盛,他果然和葉璧安不同。
葉璧安是看著桀驁,裝著很凶,骨子裡是板正的。
但阮景盛這人,初見人畜無害的樣子,骨子裡卻邪乎著。
也不知道,謝珩是憑借什麼壓著他的
謝珩隻是瞥了一眼阮景盛,欠收拾的模樣,好像絲毫不放在心上。
“近些日子,手很癢吧。”
初九下意識去看阮景盛掛在腰間的荷包,咦,這人的荷包,怎麼看著空蕩蕩的
阮景盛客客氣氣開口。
“去呀,季然,我這做兄弟的,必須得陪你去啊。”
“黑市是我家,興旺靠大家,啥時候出發?”
阮景盛回想起,被神都大中小賭場拒客的事,他老人家最看重的麵子給丟得七七八八,人家背地裡還嘲笑他
彆人家的紈絝子弟,都是父母不讓進賭場。
到他這裡,謝珩不讓進賭場他年紀輕輕的,好像認了個父親似的?呸呸呸
謝珩抿唇。
“彆啊,我就和安去,也可以的。”
他細長的黑眸冰冰冷冷看著阮景盛,阮景盛笑嘻嘻。
“哎呀,阿安那傻小子,除了渾身蠻力,什麼都不懂,單純。”
“哪有我這麼適合去黑市,一肚子壞水。”
“對吧,季然。”
謝珩和初九都沉默了。
特彆是初九。
謝珩還是可以的,知道她手無縛雞之力,也沒什麼事都得她跟著。
正當初九這麼想的時候。
腳步聲響起。
初九扭頭,香剛好燒了一半。
“又是你,質疑我的驗屍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