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盞茶時間。
張進緩過神來,他抬起頭看著一直沒有催促過他的年輕大人,沒有再猶豫,隻是緩緩跪到地上。
“大人,你是好官!大人,草民求求你,一定,一定要抓住殺害我兒的真凶”
“實在是太歹毒了實在是朝兒自小身體不好,也怕疼那打鐵的大錘砸到手背,哭了好些天”
“這麼怕疼的孩子心臟心臟被人掏出來那得有多痛苦”
“他得有多疼多害怕”
“求你了,大人,一定要抓住殺害朝兒的凶手這輩子,下輩子,我二人定然做牛做馬,報答大人的恩情!”
說著張進去拉張柳氏,張柳氏卻不用張進拉,同樣跪下來。
“大人,民婦出生草莽,先前得罪了大人,但大人不計較民婦粗鄙”
“我兒無辜,他被奸人殺害,民婦心中痛,痛得無法呼吸,懇求大人,找出殺害我兒真凶。”
“民婦定然,定然會活到那時,親眼看到凶手上刑場!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下輩子,永永遠遠,大人都是民婦的恩人!民婦給大人磕頭!給大人磕頭!”
說完,張柳氏勁頭極大,就跟她先前拿刀的氣勢一樣,朝著地麵砸去。
謝珩蹙眉,正欲站起身製止。
這般力度,張柳氏年齡已大,身體如何能受的了。
卻見先前還逗弄大黑雞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閃身到了二人身前,他伸手想阻止,但奈何張柳氏速度極快。
男子臉上露出些許尷尬,嘴裡喃喃。
“還好小爺今天帶了不少僵僵粉。”
他揚藥粉的動作,明顯比接人動作流暢多了。
張柳氏的身體幾乎是一瞬間就又僵硬著了,阮景盛的手伸出去,剛好接住張柳氏的額頭。
身體是僵硬了。
但力度還是在的。
手被頭的衝力壓在地麵上,阮景盛嘶了一聲,隨即無語將張柳氏的頭扶正。
一臉認真對張柳氏二人說道。
“大娘,你剛剛的行為,很明顯不符合你說的要親眼看到凶手上刑場啊!你現在拿命磕頭,之後拿什麼去刑場看??”
“還有,謝季然這人,不愛彆人給他磕頭,他哪配,啊呸,配,總之你們趕緊起來吧!”
“他今天過來問你們,目的不就是抓凶手嗎。”
“你們倆放心吧,在這神都,他謝季然自詡破案第二,沒可能也有人敢跟他叫板。”
“但他明顯比彆人靠譜,放心。”
“你們能不能少做危險行為?!怎麼比我還不省心!”
說著說著,阮景盛惱怒起來。
因為他眼神左右一瞟,左邊一看,鐘初九瞪著大眼睛,那眼裡的複雜都寫滿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右邊一看,自己的今日鬥雞之王,常勝大將軍翅膀撲騰“重獲自由”計劃著想跑了!
糟心。
阮景盛抽回手,甩了甩,忍不住又嘶了一聲。
扭頭看一眼鐘初九。
“看個毛看!”
“光看不乾事!”
初九點頭。
小聲接話。
“對,看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