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蘭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小藤蔓之意時,抬頭就見前方不遠處一大片的同一種植物,雖然不知什麼,但是已經止不住欣喜,這肯定就是小藤蔓所示意的好東西。
周蘭唰唰的快速翻著書,比對著書中的圖片和眼前的一片。
主根紡錘形;莖無毛;小葉長橢圓形、倒卵形或倒卵狀長橢圓形;傘形花序單生莖頂,無毛或疏被柔毛;果扁球狀腎形,鮮紅色每株長三個葉柄,每個葉柄生七個葉片——三七。
此時,冬末春初,沒有花,但是這個山穀又少有的溫暖,所以還保留了些許葉子。
周蘭把書中相似的那一頁懟到老爹眼前,激動的聲調都高了幾個度,
“爹,你看這個是不是和地上的很像?它們就是一個東西吧。咱們快挖,回頭找那個老中醫確定去。”
雖然很確定就是三七,但是自己畢竟不精通這方麵,藥理這塊,失之毫厘就會差之千裡!這可是關係到人命的,所以必須萬分謹慎。
周旭晟也很讚成閨女的想法,所以二人認真核對後,看著這一片,都覺得先帶回去。
兩人放下一切無關的東西,拿起鐵鍬就開挖,也就一把鐵鍬,這一片少說也有個二十幾平米呢,一個人挖很費時間,所以周蘭就試著用藤蔓來挖。
結果出乎意料的快,隻見兩支藤蔓的尖尖變得堅硬如鐵,呲溜一下鑽進土裡,然後就看到地麵翻滾著,那塊地麵不斷地隆起,龜裂,隻要人工拎著三七就能輕輕的抖落泥土,很乾淨,而且還沒有破壞它的根係。
周旭晟的鐵鍬插進土裡忘了拔出來,就這麼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想著這要是用來犁地,效率是不是杠杠滴。
而且他再次驚歎的失去了語言的能力,第一次是剛剛看到和知道閨女有這藤蔓時。
如今看著這片三七在急劇的離開土裡,馬上意識到什麼,趕快尋找一些枯藤或有韌勁的枯草,他要編些藤簍子才行,還要儘量多編幾個,照這個情形下去,等下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好東西呢。
在知道藤蔓的作用後,兩人在這個山穀裡如魚得水,凡是藤蔓有所指,二人是必有達的。
等橙紅的夕陽鋪滿了半邊天,還調皮的直射在還豎在地裡的鐵鍬上,反射出的白光晃了父女二人的眼,條件反射的抬手遮了遮眼睛,抬頭尋找那一抹亮。
才恍然驚覺一天就這樣在山裡消磨過去了,再看看這地上,圍繞著兩人是六個大的藤簍子,裡麵裝滿了幾種草藥,最多的就是三七,而三七這會兒經過一下午的風吹日曬,已經蔫巴巴的了。
最顯眼的要屬其中一個裝三七的藤簍子最上麵,赫然放著好幾根人參。
當時小藤蔓發現它們時,可把它激動的,如果不是周蘭還能對它控製作用,它就像那見了糖塊的小孩,或者是見了肉骨的小狗,早竄出去了。
而且它不停地在周蘭精神識海裡叫囂著要吃了它們。
周蘭可舍不得,今天進深山主要就是為了它們,在還沒有全部挖出來前,怎能讓小藤吃掉呢,就算最後真給它吃,那也得先看一看,過過眼癮啊。
周蘭溫和的和小藤商量等全部挖出來了,然後看情況選一些讓它吃。
然後就見小藤嗖的一下,鑽進土裡,沒有三分鐘,這一片凡是有人參生長的地都被翻了個麵。
而此時,人參已經整理好裝在簍子裡,兩人準備回家了,小藤早忍不住要吃了,它感覺主人是不是要變卦,說好的挑選給它吃,到現在都沒兌現,這讓它有點暴躁。
周蘭也不吊著它了。
“爹,小藤說它要吃,它說它餓,而且還要吃多多的。”周蘭邊告訴一旁正在捆綁藤簍子的老爹,邊很不舍的挑挑選選出了四根比最細的那七根稍粗些的人參,分彆給了兩支藤蔓各兩根。
周旭晟一聽閨女的話,再看那兩根藤頂端的兩片葉子,之前還耷拉著,仿佛失了水份沒精打采的,如今就因為被允許吃人參而直挺挺的,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周旭晟一時失笑,看著這藤蔓,有點感覺在看著自家閨女的既視感。
總感覺這主仆兩有時真的很相似,似乎在得不到或者即將舍去自己所喜歡的東西時,那表情似乎一脈相承,就如現在。
閨女臉上那肉痛不舍中卻又多了那種努力告訴自己小藤也是自己人,還那麼辛苦的為自己辦事,自己需要大方的矛盾糾結。
“哈哈,閨女啊,小藤今天也實在勞累了,而且它的功勞最大,所以給它吃也應該的。它吃了是不是就能長大了?不過我倒是好奇它怎麼吃呢”
周旭晟索性放下藤簍子不捆綁了,轉而不錯眼的盯著兩根藤,對於這個新奇的東西,自己必須儘量多找些機會多了解些,畢竟這藤以後和自己閨女生死息息相關呢!可不能關鍵時候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其實周蘭也好奇,她兩手各握住兩根人參,然後慢慢攤平掌心,兩人就眼看著,頂端的那兩片葉子突然變得堅挺鋒利,似乎還閃著凜冽的寒光,然後像刀片一樣“哢嚓”插進人參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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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抬眸互相給了個眼神,再又同時盯著那被插“刀”的人參,就見人參肉眼可見的速度先是癟下去,然後失去水份顏色不再是飽滿,黃澄澄的,而是像曬乾的樹枝暗棕色,整個縮小了一大圈,直至肉眼可見的失去了生機,和枯樹枝完全無差彆。
周蘭看著手中的四根樹棍樣的人參,很是好奇的眨眨眼,還用手使勁捏了捏,很堅硬,用指甲使勁摳一摳,還能摳下來一小小塊的死皮,果然就如那枯枝敗葉了。
抬頭問同樣好奇盯著看的老爹,“爹,你說這還能吃嗎?要不今晚回家就用這些燉野雞湯吧。”心想著還得再放一根完好的進去,要不然這些真沒營養了,不是白瞎了那些野雞嗎!
再看看剩下的那些,一、二、三。。。大小總共十六根,除去小藤吃的四根,如今還有十二根。
最大的有五根,最小的七根,那最大的粗如甘蔗,最細的本來想著讓它就那樣生長著,卻不想被小藤一個激動全給挖出來了,看著那細如筷子的小參,周蘭就總想把它們再栽回去。
啊,有了,空間裡不是正缺著嗎!周蘭眼睛一亮,眉毛也舒展了,感覺臉色都亮了起來。
“爹,這些小的給我,我要找地方把它們栽下去,等過幾年長大了再吃它。”
說完不等老爹回應,就拿起那最小的七根跑了,因為小藤挖的時候是整個這塊地麵給抄起來的,所以根部沒有損壞,上麵還留了少許的泥土。
等跑到足夠遠,回頭看老爹也不甚清晰時,便找了個合適的地方蹲下去,然後一個念頭閃過,手上的人參就到了空間裡,並沒有第一時間栽下去,而是先找了個盆,打了井水,把人參泡進去,等回家了晚上閒下來再栽下去。
等周蘭再次回到老爹身邊時,周旭晟已經背起這五個藤簍子了,因為都是草藥類,也不重,一手提兩個,背後背著一個,剩下一個也不知怎麼辦了,說不重是相對於大人來說,而對周蘭一個六歲孩童來說,那簍子也快和她一樣高了。
二人比劃來比劃去,還是不行,最後周旭晟看著遠處的樹林,想到了辦法,他放下所有的藤簍子,拿著柴刀跑走了,一會兒就拿著一根稍長些做扁擔用的樹棍。
周旭晟用枯藤把三個三個藤簍子綁一起,正好用樹棍挑起,雙手空出來,正好一手提著裝獵物的周蘭的小背簍。
周蘭扛著鐵鍬,手拿柴刀,算是輕鬆了,就是要辛苦老爹了。
這趟深山之行,兩人滿載而歸。
這次回去的路程並沒有特意選來時的路,本來想讓小藤探路的,可是這家夥說它有點飽了,要消化,然後死活就是不出來。
也幸好,周旭晟在森林裡也懂點野外經驗,不至於迷失方向。
這次換做周蘭走前麵開路,但實在抵不過她人小腿短,高一點的都夠不著,還速度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