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易!”溫美純低聲嗬斥。
“鄭大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說我們silveroon蓄意隱瞞麼!”不用池昱珩開口,程白就直接揚眉對上鄭易。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易氣焰瞬間弱了下去。
剛剛被溫美純那麼一嗬斥,他也知道自己是心急說錯了話。
這池昱珩是什麼人,哪能由著他挑釁。
立刻低垂眼眸,他訕訕笑笑,“三爺勿怪,我隻是想說,貴司給警|方的那部分監控我已經查閱過了,裡麵隻有會所包廂走廊、大廳、電梯和安全樓梯的部分……”
“鄭大狀這是嫌少?”池昱珩挑眉。
“不,不是……”
鄭易垂首立在一側,將姿態放得極低,“貴司的部分,雖然能夠顯示二少在會所的大部分行動軌跡,卻唯獨少了樓上客房區的部分……”
“關於客房區的監控,田經理已經向警|方解釋過。”
程白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那段時間會所的監控係統正在分區進行升級,新係統不穩定,那晚整個客房區的監控都沒有備份保存。”
“鄭大律師既然已經去過警|局,就該清楚這個情況,而且,就算警|局的同誌沒有告知,在您和丁夫人的數次到訪中,田經理也應該已經解釋過很多遍。”
“可是……”
鄭易還想說些什麼,程白卻繼續道“那份監控視頻我也看過,上麵清楚的顯示了丁二少是自己通過安全樓梯,再經由停車場處的側門離開會所,進了對街的小巷子。”
“即便如鄭大律師所言,會所的監控錄像中缺失了樓上客房區的部分,但我並不認為對丁二少這整件事有什麼影響。”
“丁二少是個成年人,他自主且意識清楚的自行從我們會所離開,我認為我們協同調查的義務已經儘到,無需對其後續行為負責。”
“但二少離開時的監控錄像隻拍到了他的側影和背影,並未拍到他的正麵照。”鄭易爭辯。
“那又如何?”池昱珩掀眸,“路是丁權聖自己走的,難不成我會所的監控攝像頭還要對他說’看鏡頭’麼?”
“撲哧——!”
正在埋頭吃蛋糕的黎司媱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見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立刻斂了嘴角的笑意,“抱歉,沒忍住。”
原本聽到鄭易提起客房區的監控,她的心還不自覺地提了提。
但想到桑桑信誓旦旦的保證,和池昱珩這個塑料男朋友,她覺得不管怎麼著,身邊的這人都應該不會賣了她。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客房區的監控不是被替換了,也不是被池昱珩扣下了,而是壓根兒就不存在!
就……這麼湊巧的麼?!
那晚動手,就剛好趕上會所的監控係統升級……
難怪桑桑找的黑客大佬會說silveroon的防火牆弱得像紙糊的一樣,敢情是老天爺又暗戳戳的幫她開了後門啊!
但,丁權聖自己離開又是怎麼回事?
看看身旁沒什麼表情的池昱珩,又看看站得筆直,一臉板正的程白,黎司媱最終還是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低頭消滅小蛋糕。
儘管她麵上看不出什麼,但一旁的池昱珩還是敏銳地發現了異常。
唇角輕勾嘖!這是要被發現了嗎?
果然還得是他家黎黎,瞧瞧對麵的兩個大傻子,明明視頻都看了好幾遍,卻一點端倪都沒發現。
“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暈嗎?”
看黎司媱麵前的那盤巧克力藍莓的小蛋糕已經吃完,旁邊的幾個盤子也空了一些,池昱珩就笑著問道。
黎司媱略微活動活動脖子,點頭,“嗯,好多了。”
“那我們……”
“抱歉池三爺!”
池昱珩剛想說要是好多了,他們就換個地方,結果卻被沒眼色的鄭易打斷。
他眉頭輕蹙,唇角也繃著不悅的弧度,眼神更是冷得如同淩遲刮肉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