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普照大地。
關於昨夜上層的血腥動蕩,對津門底層民眾來說,大家毫不關心。
混亂年代,頭上的執政者姓曹、姓沈、還是姓王,都沒什麼區彆。
底層老百姓每天想的隻有養家糊口,隻有在這個混亂年代活下去……
清晨醒來,
無數底層民眾從城市各個角落湧出,如同螞蟻一般,彙聚到城市各處,開始今天的謀生工作。
城北,睦敦街。
踏踏踏——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沿街民眾紛紛主動避讓。
民眾們好奇地審視著,眼前這隊青年軍士兵。
士兵們手拿公告,每隔五十米便短暫停頓,將公告張貼在沿街牆壁上。
等士兵離開,躲避的民眾瞬間圍了上來。
男女老少好奇地看著告示。
“勞駕,幫我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一名車夫踮起腳尖,好奇問道。
身旁店鋪掌櫃眉頭一皺,不耐煩說道
“你不會自己看嘛。”
“俺不識字,勞您給念念”,車夫撓了撓頭,憨厚笑道。
掌櫃輕笑搖頭,看這車夫漢子有禮貌,主動念了起來
“這是王黨魁發布安民告示,上麵說…臥槽!!”
“我的老天爺!!”
人群中,
識字的看清告示,驚呼連連,瞠目結舌!
“先生,這寫的什麼?”車夫和腳行苦力們,愈發好奇。
“可了不得啦!”中年掌櫃哆哆嗦嗦,深吸口氣
“王梟…不對、王黨魁!告示前半段說,王黨魁把曹司令、沈市長、上百名豪族大家全宰了!!”
“嘶——!!”人群中響起一陣陣抽氣聲。
有人驚訝、有人麵帶欣喜,一雙雙黑色瞳孔神色莫名。
“沒想到那幫老爺們也會有這一天!”
有人咂舌驚訝道,語氣裡帶著幸災樂禍。
“後麵還有呢!”中年掌櫃緩了口氣,神色欣喜
“黨魁要掃黑除惡!”
“告知所有津門百姓,地痞流氓,捉拿有獎,打死無算!”
嘩!!
人群轟然躁動,所有人俱是一臉不可思議。
“王梟…黨魁不是流氓出身嗎?他這不是自己打自己?”
有人冷笑道
“多半是做做樣子,蛇鼠一窩,咱們黨魁可是青幫大亨,怎麼會對底下徒子徒孫動手?”
“放你媽的屁!”原本禮貌的車夫,突然暴怒,紅著臉罵道
“我家就是城南的,梟爺…黨魁從立足青鋒會,從來沒有做過欺壓百姓的惡事!”
“我之前跟著車行惡霸,每天都要受到盤剝,黨魁把惡霸宰了!從那以後我辛苦掙得錢,九成都是自己的!”
車夫漲紅著臉龐,激動說道
“黨魁不是流氓!劉邦還是地痞呢,誰說黨魁不能當劉邦?!”
車夫嘶啞的低吼聲,回蕩在人群中……
人群忽然沉默下來。
“俺家小姨也是城南的,這大哥說的是真的”,
一名學生裝的少年,咽了口唾沫,低聲對女同學說道
“小姨夫在城南做生意,黨魁手下都拿錢付賬……”
“怎麼可能?!”女同學驚訝瞪大眼睛
“這還是流氓嗎?”
四周民眾一臉狐疑望著少年學生,臉上寫滿了不信。
這世道哪有公平買賣,不搶不拿的流氓。
眾人目光聚集,男學生受到質疑,紅著臉解釋道
“是真的,我以前問過青鋒會流氓,他們為什麼給錢,他們說不能給恩師丟人,
後來變成青年軍,個頂個的傲氣,說是為了黨魁,也為了出身窮苦的自己……”
一雙雙質疑的眼睛看著自己,少年學生憤聲說道
“人家不想做流氓,他們說自己是正兒八經的青年軍隊!目標就是嶽爺爺的嶽家軍!”
少年學生解釋的聲音有些顫抖,
但卻如火苗,點燃了四周民眾沉寂的一顆心……
憨厚車夫對少年咧嘴一笑,轉頭去拉客掙錢。
他笑嗬嗬請客人上車,載上客人腳步輕快的樣子,和彆的車夫一件麻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吧,上學要遲到了”,少年學生拉了拉女同學。
哪知道女同學紅著眼,神色激動
“我要告官!我爹做生意被流氓勒索,他們還打了人!還想調戲我!”
女學生背著書包,不顧少年拉扯,朝著青年軍士兵背影追去……
少年無奈,隻得跟在心儀女孩身後。
四周民眾紛紛眺望著少女背影。
隻見女學生追上青年軍士兵,激動地指手畫腳比劃著。
為首青年軍士官躬身低頭,似乎在認真傾聽……
轉眼間聽完事情經過,士官厲聲喝了一聲。
一隊青年士兵神色猙獰,帶著又哭又笑的少女,向著城北急匆匆趕去……
告示前圍著的民眾,眼睜睜看這殺氣騰騰,從眼前跑過的青年軍士兵,各個神色複雜……
人群一片沉寂,忽然有人低聲問道
“告示上說舉報有獎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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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獎就不活了?!誰沒被地痞流氓欺負過?”
中年掌櫃臉龐發紅,突然狠狠一跺腳
“我他媽也要告官!整天被那幫地痞流氓勒索!
我豁出去了,信黨魁一次!”
“小德子,你在店裡看著門!”中年掌櫃朝店裡學徒喊了一聲,轉頭就跑。
人群轟然四散,有人腳步匆匆朝著青年軍追去。
有人神色猶豫,還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