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小巷,依舊天冷人稀。
到了坊市,就連叫賣聲也比上次來時要低了不少。
不多時,萬貨堂到了。
“紀小友!”
朱靖正在堂中算賬,看見紀塵進了店門,兩眼頓時一亮。
“我正想著你下次來會是什麼時候呢,沒想到今天你就過來了。
怎麼,今天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朱靖迎著紀塵到了之前的會客室,滿心歡喜的問道。
“沒錯,”紀塵笑道。“這次過來,除了想找朱老板另外買些藥材之外,還有一些事情,想找朱老板問問看。”
生意人的消息,最是靈通。
紀塵不明白城主府的人為何會對自己出手;兩邊是何時結下的梁子,也許朱靖這邊,能夠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答案。
“哦?”朱靖疑惑出聲。
“紀小友想問什麼,不妨先說給我聽聽。”
紀塵手指敲著麵前的楠木方桌,沉聲問道“最近我江家和城主府,是不是有什麼矛盾仇怨?”
“城主府和江家?”朱靖皺了皺眉,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沒聽說過有什麼過節啊,雲州的城主是去年新上任的,關係都還沒熟絡起來呢,怎麼會有過節呢?”
紀塵的手指在空中頓了頓,又問道“那……城主府裡麵是不是有什麼人和我有私怨?”
“嘶……這個嘛……”朱靖的臉上露出回憶之色。
想了半晌,才一拍腦門,點頭說道
“這麼說來,確實有一件事與紀小友和城主府相關,隻是這件事並非紀小友親身經曆,所以不知情也是在所難免。”
紀塵挑了挑眉“不是我碰上的事,卻和我結下了梁子?朱老板,詳細說說?”
朱靖給紀塵斟了杯茶道“這件事,我也是道聽途說,沒有切實證據,不過,紀小友聽聽,可以參考一二。”
“你應該知道,去年,雲州城的城主異位,新來接手的城主穆寧昌,是皇城中那些大人物的親信,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
他的兒子穆騰,更是個霸道的主,天性好色,尋女求歡的事情從沒少做,據說……”
說到這裡,朱靖的臉色不由得難看了幾分。
紀塵心中已經了然,冷聲道“所以他是看上夢璃了。”
朱靖抿了抿嘴,還是將話完整說了出來“不錯,據說前不久外出秋遊的路上,那穆騰偶然得見了小友的未婚妻一麵,當時上前搭訕,沒被搭理,想必早就嫉恨在心。
我猜,如果這城中真的還有人要對你下死手的話,那就隻能是他了。”
一邊說著,朱靖偷眼看向紀塵;隻見他的情緒雖然穩定,但是一雙眼眸已經冷得駭人。
“好一個城主之子。”紀塵冷聲蔑笑。
仗勢欺人目無王法,在這偏遠之地作威作福,紀塵倒是不介意幫皇城的那幫皇親貴胄清理門戶。
紀塵分析道“如此看來,最近秦李兩家的突然起勢,恐怕也與這穆騰脫不開乾係。”
江府畢竟是雲州城的第一名門,城主府明麵上不敢對江家輕易出手。
但是隻要江家失勢,對他們來說江家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派人來害自己,無非是想保全夢璃未嫁之身的名節罷了。
朱靖試探著問道“難道,最近城主府那邊找紀小友你的麻煩了?”
紀塵不置可否,沒有回答。
隻是從懷中取出了兩個裝著丹藥的玉匣,按在桌上,朝朱靖推了過去。
“這裡麵裝的,是兩枚聚靈丹,有勞朱老板你幫我轉手出了吧;按照你之前說的,出手所得利潤,你可以從中抽利一成。”
朱靖頓時喜上眉梢。
剛才還在想著紀塵這次到萬貨堂,會不會給自己帶樁大生意過來,結果果然不出所料。
朱靖趕忙收好玉匣,拍著胸脯說道“紀小友放心,這兩枚我會儘快拿去商會出手,最多明日就能賣掉。”
至於匣中的丹藥到底是真是假,拿去商會那邊找懂行的人一鑒便知,自己當著紀塵的麵打開來看,非但看不出什麼門道,反而還會引起紀塵的不快。
紀塵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繼續說道“對了,上次的那些藥材,你再給我備一份,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