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後,紀塵腳步不停,迅速向江府趕去。
路上,紀塵將身上的黑袍隨意丟在了人流稀少的地方;手中的那把長劍,也連同劍鞘一並遺棄在了角落當中。
不久,一個乞兒從棄劍的角落路過,滿心歡喜的將其拾起打開後,又失望的把它丟了回去。
劍柄之上,早就沒有了劍身,因為承受不住紀塵狂暴的殺氣,全部碎成殘片,留在了劍鞘之內。
…
進了府門之後,在回院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前來給自己送餐的丫鬟靈兒。
“姑爺回來啦!”靈兒俏然一笑,端著餐盒向紀塵行了一禮。
這丫頭最近最期待的就是給紀塵送飯去的時候;每次看著自己家這位姑爺把她送去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靈兒的心中總會有一種滿滿的成就感。
紀塵欣笑“看來,剛好趕上晚飯了。”
“嗯嗯!姑爺回來得剛好!”靈兒嘻嘻笑道,趕忙進了偏院的大門,簡單用袖子擦了擦桌麵後,替紀塵將一席好菜都擺了出來。
“這盅是老雞參藕湯、這籠是清蒸的冬蟹、這碗是是冬時的鹿肉,剛用細火煨好取出來的,我特意幫姑爺您多盛了些……”
一道一道,靈兒如數家珍,聽著她的講述,紀塵也不由得食指大動,饞蟲都被這丫頭給勾了出來。
今天大早就出了城去,早餐和中餐都僅僅是用乾糧草草裹了腹,現在聞到這般肉香,實在開胃。
將菜肴一道道在餐桌擺開後,靈兒取來酒盞,替紀塵滿滿斟了一杯;酒香清冽,沁人肺腑,令紀塵今日的疲勞一掃而空。
“哦,對了姑爺。”靈兒一邊將酒壺放下,一邊對紀塵提醒道“老爺吩咐,讓您晚些時候去他屋裡見他,好像是有些事要和您說。”
“好,我吃過就去。”紀塵頷首,端過酒杯一飲而儘,提起筷箸,大快朵頤。
靈兒隻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傻樂的模樣,顯得幾分天真可愛;眨眼的功夫,紀塵便將酒菜統統吞食入腹。
等到靈兒將碗筷裝入食盒帶走後,紀塵起身出門,迎著月色向江天曉的主院走去。
未及進入院門,紀塵便聽得院內傳來陣陣拳聲,想來是伯父正在打拳調養,傷勢看來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伯父,您找我。”紀塵踏入院中,向江天曉行禮道。
見紀塵到來,江天曉緩緩收勢,呼出一口濁氣後,沒好氣的問道“你小子,今天一天沒見到你人,又跑去哪裡鬼混了?”
紀塵笑道“伯父放心,隻是出門逛了逛。”
至於具體在哪逛,逛見了什麼,紀塵並未明言。
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改變,江天曉不問,自己也不必主動去說。
“哎……罷了,罷了。”江天曉擺擺手道“隻要你不再去賭,你想做什麼,我也管不著。
這會叫你過來,主要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說著,江天曉從袖中取出一支金簡,交予了紀塵;金簡之上,鐫有龍紋數道,眸嵌寶玉,爪鑲秘銀,極儘華貴之態。
江天曉解釋道“明天,會有一位從皇城來的講師到我們雲州城開課授習,宣講修煉要義;我們江家,分到了三個名額。
家裡直係的小輩,也就隻有你,夢璃,還有你二叔的兒子江景瑜,正好由你們三人同去。”
江天曉深邃的眼眸凝視著紀塵,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雖然不能修煉,但是去那裡旁聽一陣,也有好處,如果有幸能夠悟到一些什麼,從此能踏上武道之路,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紀塵從江天曉手中接過金簡,不由感慨江天曉的一番苦心。
這江家上下,哪個不把自己當做絕對不能修煉的廢人,也隻有江天曉和江夢璃,始終對自己心存期望,哪怕有些許可能,也絕不會輕易無視。
他們於自己而言,早已是極為重要之人。
“多謝伯父掛心,紀塵會去試試。”紀塵收好金簡,答應下來。
雖然對那所謂的講座,紀塵並無興趣,但是卻並不想駁了江天曉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