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丁惜從外麵走進來,她換了一套衣服,長發挽起,多了幾分溫婉。
“這是怎麼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夏蘇木“好好的跪著做什麼?”
這五年裡,丁惜作為獨立女性的身份在外麵交際,和夏商他們也有幾麵之緣,他們也知道丁惜是夏蘇木的同學,因此麵上也給了幾分麵子。
夏商緩了聲音道“還不是有些人骨頭軟,遇到什麼事就愛下跪,一點夏家人的骨氣都沒有。”
說著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刻閉嘴不言。
丁惜轉移話題,上前去拉夏蘇木的手腕“好了好了,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就不要讓叔叔阿姨還有蘇舟為難了。”
在長輩麵前,她總是很喜歡塑造這種乖巧的形象。
隻是夏蘇木不吃她這一套,隻是目視盯著夏蘇舟“枝枝也進了醫院,她身子不好,不能再受傷了,如果你真的想出氣,就發泄在我身上好了。”
夏蘇舟換了換姿勢“這還真是奇怪,夏枝以為對付我,你就能安全,現在你卻讓我把氣撒在你身上,你這是打算讓我難做人啊。”
夏蘇木沉默不語,但眼神牢牢地盯緊著夏蘇舟。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有劇烈的情緒波動,枝枝還在等她,她不能再把事情變得更糟。
丁惜在一旁打圓場“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那麼難看。”
隨後又故作無意地補上一句“要是菱歌在,她肯定不願意看你因為一件事這樣卑微,她說過,做人是要有尊嚴的。”
夏蘇木身子一晃,仿佛一柄鋒利的刀狠狠刺進夏蘇木的心臟,然後在裡麵不斷攪動,直到血肉模糊才肯罷休,她淡淡道“那還真是不巧,我叫蘇木,不叫菱歌。”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自然做不了菱歌會做的事。”
丁惜被反駁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但夏蘇木的話卻激怒了夏蘇舟,在死去的白菱歌麵前,好像很多關於她的事情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挑逗起他那脆弱敏感的神經。
“行啊,你既然這麼想跪,那就給我在這老老實實跪上五個小時。”
“夏蘇舟!”葉南星壓下火氣,隱隱警告,“不要太過分。”
夏蘇舟往後一趟“我的手術時間是五個小時,她不是要替夏枝道歉嗎,那就先跪滿五個小時再給我繼續聊道歉的事。”
葉南星滿眼不讚同,上前就要去拉起夏蘇木,誰知對方跟個石頭一樣死活不肯挪動,看來是同意了夏蘇舟無理的要求。
“你明知道他是在刁難你!”
葉南星湊到她耳邊,恨鐵不成鋼道“我收回車上那些話,現在跟我離開。”
“我不會信你了。”夏蘇木平靜道,“是你對她動手的,我怎麼可能還會相信你。”
葉南星快暴走了,他捏緊了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關節都在泛白,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委屈。
不管他怎麼解釋,夏蘇木就不肯信任他。
但是他也清楚,當初夏蘇木那層厚厚的信任度早就隨著時光流散,如今他和夏蘇舟,早就上了她的誠信黑名單。
夏蘇木其實何嘗不知道夏蘇舟不是在騙她,但是現在葉南星可能對枝枝動手逼她割腕,這已經是她在葉南星麵前衝動後得到的教訓,她現在實在不能再讓枝枝麵臨危險。
不管夏蘇舟怎麼刁難她,她隻有一個字。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