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見夏蘇木按時到來,微笑道“還以為你不會來。”
“為什麼不來?”蘇木不動聲色,“事關我自己,怎麼著都不能失約。”
她看著蕭宴“東西呢?”
蕭宴從旁邊的禮品袋裡麵拿出一個筆記本,是夏蘇木上次看到的款式,枝枝瞧著眼熟,這不是剛才夏蘇木找到的那個嗎?
但夏蘇木沒說話,她便不吱聲,隻是安靜品嘗自己麵前的咖啡。
“多謝。”
夏蘇木平靜接過,誰知蕭宴抓住筆記本一角“這算是補償嗎?”
“什麼?”
蕭宴平靜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愧疚和期待“或許這可以成為我對你的補償,阿木,我希望你相信,從我認識你之後,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我和葉南星不一樣。
這句話被蕭宴隱藏在欲言又止裡,外麵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來,照在蕭宴的眸子裡,帶著光的斑駁。
夏蘇木波瀾不驚打斷“不是這樣的,蕭宴,你隻是自己認為的沒有惡意。”
她補充道“如果你對我沒有惡意,你不會在夏蘇舟讓我在跳下遊輪的時候躲在房間裡,如果你對我沒有惡意,你就不會讓我在白菱歌墳墓那走上一晚上。”
“其實在那時候,你也在想,我應該為白菱歌贖罪。”
“蕭宴,我不會去細想那天你被葉南星手下打得鼻青臉腫那天,你是什麼想法,你是不是真的是因為我。”
夏蘇木的語氣裡夾雜了一絲落寞“因為我也想交朋友,因為葉南星,我從小到大沒有過自己的朋友圈,因為白菱歌,我的生活跌入穀底,但蕭宴,我會一直記得你對我的好。”
“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謝謝你。”
夏蘇木從內心深處去感謝蕭宴,在枝枝沒有回到她身邊那段時間,她確實很難捱,夏蘇舟的刁難,葉南星的袖手旁觀,還有霍爾的為難,這些一點點疊加起來都成了她當時的困境。
但蕭宴願意在那時候伸出手,他沒有像旁人一樣通過為難她來給白菱歌出氣。
這對當時的夏蘇木來說,已經足夠了。
蕭宴喉結上下滾動,夏蘇木這樣誠懇的表述,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他甚至都無法去反駁她的話。
因為這些確實都是事實。
在這些事情麵前,他不得不承認夏蘇木對人性的敏銳。
她能這樣感謝自己,說明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對自己動心過,那些連他都陷進去的柔情,而夏蘇木就這樣冷眼看著,看著他如同小醜一般上下跳動,他甚至都猜不到夏蘇木是從什麼時候戳破他的。
“阿木。”
蕭宴艱澀開口“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夏蘇木微微一笑“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她歪了歪頭“但是我和白菱歌,勢不兩立,我不希望你為難。”
“蕭宴。”夏蘇木深吸一口氣,“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麵了。”
說罷夏蘇木決絕離去,枝枝趕緊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儘後對他用嘴型道謝,跟著夏蘇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