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著牛妖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久好久,這才來到一處深潭,牛妖用前蹄一指,“就在那裡了。”
大家仔細看了半天,這才發現,原來在水潭邊上有一座山崖,山崖上掛滿了藤蔓,山體一直延伸到水潭的岸邊,水潭的岸邊並不是平的,而是一邊高一邊低,在水麵上大約一米的地方有一個半橢圓形的洞口,可以猜出來,大半個洞口隱藏在水下,楊小瓜換了衣服,跟著牛妖一起跳入水中,鑽了進去。
洞穴是甕狀的,一進去就是滿洞的水,然而,遊出去幾米之後,洞體就上升了,四壁全都是山岩,整體也變得很乾燥,牛妖化作了人形,領著楊小瓜繼續往前走,走了十幾丈遠,就是一個回廊,然後楊小瓜驚訝的發現,裡邊竟然是個很完善的大型民居,有臥室,有客廳,有廚房,還有五穀輪回之所,當然了,因為身軀龐大,這裡的所有房間和設備都比人類的居所大上十倍。牛妖領著楊小瓜來到一個似乎是書房的地方,裡邊有石頭的桌椅板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走錯了片場,變成了西遊記的水簾洞。石桌上有一個匣子,開著蓋,裡邊是一卷帛書,楊小瓜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用甲骨文寫著一堆文字,楊小瓜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幸虧自己有謝靈運做文學老師,要不然也是大字不識了,那謝靈運文采風流,就算是詩仙李白也是極為崇拜的,自然是經史子集無一不精,對於古代的各種文字也是深有研究,楊小瓜也就學了不少,他輕輕念道
花花吾兒,
見字如晤,當初我在澠池大戰中,主人和其餘諸位一戰而歿,為父就心灰意冷,逃入深山,逍遙自在,遇到了你母,後來就生下了你,本來應該儘心撫養你長大,然而主人被封為東嶽大帝,又召喚我前去輔佐,隻好把你母女留了下來,臨走時,把我族的修煉秘籍留在這卷帛書裡,你可以參照修行,等成功之後,可以去泰山找我,父女相見。另外,主人封神,凡間的器物就無用了,留下來主人的盔甲兵器還有兵書戰策等物,你如果遇到有緣人,可以贈與。
父清靈子
楊小瓜喘了一口氣,轉身問牛妖劉玫“你叫花花?”
“嗯額嗯,”牛妖一臉漠然,“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當時叫我花花,不過,她死之後就沒人再叫,如果,主人也可以這麼叫我的。”
“好的,那麼花花,看來你老爸就是東嶽大帝的五色神牛了,他給你留下了傳承秘籍,我讀給你聽吧。”
“多謝主人!”牛妖花花想下拜,被楊小瓜攔住了,“彆那麼多事兒,我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幫忙了,你安靜聽著。”於是楊小瓜把這份秘籍從頭到尾讀給牛妖,這份東西是專門給牛妖準備的,所以讀起來並不晦澀,很容易就記下了。
楊小瓜把帛書交給牛妖,花花張開大口,一下子就吞了下去,嚇了楊小瓜一大跳。“你乾嘛?”
“主人不用著急,我們習慣把需要保存的東西吞進肚子裡,不會被損壞的,你知道我們是反芻動物,前邊的胃裡沒有胃液,不會損壞東西的。”牛妖眨巴著大眼睛說。
“哦”楊小瓜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把這事兒給忘了,你嚇我一跳。”說完,他繼續檢視房間,看到另一個桌子上有兩個箱子,一大一小,他走過去打開小箱子,隻見裡邊是一件金色的鎖子連環甲,在正中的護心鏡上,有一個手印,他好奇的把右手按在那個手印裡,突然間,那副鎧甲閃爍出奪目的金光,楊小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金光籠罩住了,好久好久,金光消退,他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包裹上了一層金色紋路的甲衣。自己取出鏡子照了照,歎口氣“挺好的寶貝,就是太奪目了些,要是能低調一點,讓人不注意就好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光芒閃爍,原本金燦燦的鎧甲變成了灰黑色的坎肩兒,頭盔變化成普通的道巾,重新換上道袍之後,就完全看不出來異樣了。小瓜讚歎道“真是好寶貝,快趕上大師兄的棍子了。”
再打開另外一個大箱子,裡邊仍然是一副鎧甲,隻是大了很多,正中央赫然是個蹄印,楊小瓜心內了然,把花花叫過來,讓她把蹄子放進去,果然也變成了一副灰黑色皮甲,包裹在花花的身上。
另外一個桌子上是一個黑絨的套子,足有一丈多長,打開一看,是一根虎頭湛金槍,槍杆是不知名的黑色金屬製成,槍身上鐫刻著金色紋路,槍頭處是一個吐著舌頭的老虎,一尺多長的舌頭就是金槍的槍尖。楊小瓜把槍拿在手裡,一擰一抖,槍芒大作,隻一閃,石壁就被光芒刺出來一個四五尺深的大洞。
“好厲害!”雖然心知肚明這是一件神奇的寶物,卻也沒想到有這麼厲害,他隨手舞了個槍花,還槍入鞘。“不知道能不能和大師兄的棍子一樣變小?”思念至此,他試探的喊了一聲“小”,果然,大槍刷的一下子變小了,如同一根筷子,他順手插入了自己的發髻,也學拓跋嫣然的樣子把武器變成了頭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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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零零碎碎很多,楊小瓜把他們收拾一下,用一個虎皮的大包袱把這些東西包好,一股腦的掛在花花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她的頭發一下,吩咐道“走吧。”
花花答應一聲,和小瓜一起出了山洞,在洞門口設下禁製,然後走上岸邊。眾人一看背著大包袱,就明白了一定是滿載而歸,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會八卦到刨根問底兒的地步,各自會意就好了。
花花重新變成一頭黑牛,背上馱著大包袱,楊小瓜也不騎著它,畢竟大家都在步行,自己騎牛也不像話,花花在這片森林裡就是王者的存在,領著大家穿山越嶺,很快就走出了莽莽叢林。這時候已經是第二個清晨了,大家走了一夜,坐在山坡上,建立帳篷,打水洗漱,準備做飯。大家分工明確,有的打水,有的做飯,有的砍柴有的支帳篷,不分高低貴賤,做起事情來也是其樂融融,沒有多久,炊煙就嫋嫋升起,一股飯香撲鼻而來。
牛妖是草食動物,自己悠閒的啃著青草,順帶弄了一盆米飯作為零食,慢慢的咀嚼。大家早飯晚飯合作一頓,所以比較豐盛,有飯有菜有肉湯,楊小瓜掌廚,吃的大家人人吮指不已。吃飽喝足了,大家各道珍重,就鑽進帳篷去睡回籠覺了,隻剩下一頭黑牛臥在大青石上眯縫著眼睛似睡非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正在和周公進行親切的會談的時候,山下想起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把大家吵醒,每個人都是和衣而臥,所以也沒有怎麼整理,抓起手中的武器,就跑出來查看。
隻見山下的官道上,一群黑衣騎士圍著一隊馬車和侍衛對峙,有兩員將領已經殺作了一團,周圍的人不停地搖旗呐喊擂鼓助威。
由於距離較遠,所以也看不清楚是誰和誰在打仗,為什麼要打。這幾個人都是久經風浪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自然不會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的想法,大家迅速收拾東西下山,好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家走下山坡,也不掩藏行跡,大大方方地到了路旁,隻見路邊的兩撥人馬,一撥是清一色的黑衣人,大約一百多,另一撥就是昨天看到的清河崔家的那位崔三爺帶的商隊,也是一百多人,但是雙方的戰鬥力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一方是有備而來,清一色的戰士,一方則是家丁車夫掌櫃的烏合之眾。
昨天那個坐在黃驃馬上的美貌少女也在,她雙眼緊盯著戰場,雙手緊抓韁繩,雙唇緊咬,胯下的馬來回踱步,顯得十分緊張。
隻見戰場上,雙方的戰鬥已經初見端倪。那崔三手使一口長柄砍刀,大刀舞得如同雪片一樣,反觀對麵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蒙麵大漢(其實這群黑衣人都蒙麵),用的兵器是長矛,大刀不停的進攻,長矛在不停的防守,但是守的很嚴密,一時半會兒根本攻不進去。本來要是這樣打下去,不一定誰會贏,但是這個姓崔的已經快五十歲了,年老不講筋骨為能,力氣再大也有個限度不能持久,所以很明顯崔三爺的額頭已經開始流汗了。
在場的黑衣人不由得大受鼓舞,開始步步緊逼,有一個年輕的家夥已經迫不及待的撕下了麵罩,一臉淫笑的逼向那個美麗的少女,“崔媛姑娘,你家的老管家已經不行啦,跟少爺走吧,從此吃香的喝辣的,本少爺家裡也是高樓美宅,吃喝不愁,不比你清河崔家差,到時候你再給少爺生十個八個兒子,少爺一高興說不定還能把你扶正了,做個正室夫人,也是你幾輩子的福分。”說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少女的臉,不停吞咽口水,仿佛要把對方吞咽入肚一半。
那少女崔媛也是崔家的嫡女,身份尊貴,豈是一個普通公子哥能夠羞辱的?五姓女的身份地位比公主還要高,李世民當年求取都被斷然拒絕,可想而知,在世家眼裡普通貴公子的地位。所以崔瑗不由得厲聲嗬斥“看什麼看,再看摳了你的眼珠子去!你敢動我一根頭發,我崔家就讓你舉族儘墨!”
“哈哈哈”那個年輕人仰天大笑,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崔小姐,你錯打了算盤呀,我隻要把今天在場的人殺個一乾二淨,你崔家如何知道是我做的呢?來呀,給我殺!”說罷揮手下令。
“諾!”全體黑衣人齊聲答應,馬上獰笑著包圍了在場的商隊成員,開始砍殺。大路上到處都是喊殺聲慘叫聲哭號求饒的聲音,到處是流血,現場慘不忍睹。
那個正在戰鬥的崔三爺,看到這幅場景,不由得氣往上撞,雙眼血紅,勢若瘋虎一般。拚命廝殺,可惜他的對手守的很嚴密,不論他怎麼攻擊,都是穩如泰山一般,絲毫不露破綻。
“奸賊,你竟然敢殘殺無辜,我和你勢不兩立!你你你不得好死!”崔媛厲聲喝罵。
“哈哈哈,”那個少年公子哥又是一陣淫笑,“崔小姐,你罵吧,你罵人的樣子好動人呀,我現在都忍不住要和你一起行周公之禮了,哈哈哈哈!你喊吧,你罵吧,反正這裡除了我的人不會有一個活口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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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這樣發展下去,當然,讀者們是不同意的,大家都強烈要求有一個破喉嚨跳出來管閒事,這才符合大家的閱讀口味,於是破喉嚨出現了,但是這個人卻是來自黑衣人的團隊。一個眼神比較好的打手發現了路旁的看熱鬨五人眾,於是沙啞著嗓子喊道;“公子,這裡有幾個外人,怎麼辦?”
那個年輕人臉上閃過殺意,“蠢材,我不是說了嗎,現場的外人全部要死,全部,懂嗎!”
“諾,”那個沙啞著喉嚨的家夥大喊著“弟兄們跟我上,殺光這些家夥。”一大群人手執利刃撲向五人眾,可能是為了害怕逃跑,他們是騎著馬衝過來的。
楊小瓜苦笑的看了看拓跋英,又看了看小臉憋得通紅,雙拳緊握的拓跋嫣然,噗嗤一聲笑了,拓跋嫣然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找回了小孩子心性,不再是以往那個冷靜、睿智、時時權衡的女諸葛,變成了純淨的小女孩,找回了嫉惡如仇,惜老憐貧的善良本色,楊小瓜雖然知道這是她修行的一個階段,但也是很有一點好奇,竟然可以這樣。不過好奇歸好奇,人家打上門來了,總不能裝聾作啞吧。
想到這裡,楊小瓜看了一眼拓跋英和楊勇“你們兩個誰去打發了這些蒼蠅?”
拓跋英不忿“你為什麼不去?”
楊小瓜聳聳肩“我還小,打打殺殺的太血腥,不好,我還在長身體呢。再說了,這麼大的一個美人兒,英雄救美的機會呀。元公子,你要是不去,我就讓楊勇師兄去,到時候美女對他傾心了,你可彆怨我。”
“好好好,我去就是了,不過,我要是萬一寡不敵眾了,你們可不能在旁邊看笑話。”拓跋英拿起大鐵鏟說道。
“你放心的去吧,就算看在小師妹的麵子上,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楊小瓜無所謂地說。
楊勇從行李擔子裡抽出自己的鐵扁擔,說道;“我給你壓陣。”
“嗯嗯嗯,”拓跋英很滿意,“還是我這個未來的妹夫講義氣,不像某人,光知道看熱鬨,明明自己最厲害,偏要裝小孩。”
拓跋嫣然一聽不樂意了,“哥哥你亂說什麼呀,我師兄本來就年紀小呀,而且師兄是出家人,不願意殺生也是正常的呀。”
“唉,”拓跋英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女生外向呀,看來我剛才說未來妹夫的說法不夠全麵呀。”說完縱身一跳,躲開了妹妹惱羞成怒的一拳,直接迎向衝過來的騎士。
沙啞喉嚨的武士衝在最前邊,一看有一個手持大鏟的農夫攔住去路,不由得一聲厲笑,眼中殺氣彌漫,縱馬掄刀直劈拓跋英的腦門。
騎兵對步兵,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和衝擊力,如果是軍隊交戰,輕騎兵會畫一個弧線攻擊步兵的側翼,通過弓箭之類的遠程武器先消耗敵方的士氣,然後慢慢磨死敵人,重騎兵會排著整齊的陣列,衝擊中間,把敵人踩踏而死。單對單的時候,騎兵的優勢就很小了,可是這個家夥明顯覺得自己騎著馬,對付一個農夫那明顯是手到擒來,所以毫不猶豫的猛衝猛砍。
但是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拓跋英並不是普通的農夫,而是一個打過很多仗的草原人,所以拓跋英看見他來勢很猛,並不害怕,隻是在馬匹快踩到身上的時候才輕輕的往旁邊一閃,讓開了馬匹的衝擊,手裡的耒耜恰到好處的往前一送,這耒耜和普通的鏟子不一樣,是精鐵打製而成的,邊緣鋒利無匹,這一送正好到了對方的脖子前邊,黑衣沙喉嚨等發現過來已經來不及了,等於他利用馬的速度,把脖子送到了大鏟子的鋒刃上,他隻來的及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就覺得脖子一涼,自己就升到了高空,感覺能看到很遠很遠,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拓跋英一招斬了沙喉嚨,順手抓過韁繩,翻身認蹬,一腳踹飛了無頭死屍,自己坐在了馬上,返身殺向剩下的十幾個黑衣人,楊勇邁開步子緊跟在他的後麵保護他的側翼不被暗算,這是幾個家夥一看見首領被一刀斬,都嚇得夠嗆,有的急忙前衝,有的回身要逃,隊形大亂,拓跋英一馬當先,手裡的大鏟上下翻飛,拍、砸、鏟、劈、刺,轉眼間就把好幾個敵人斬落馬下,楊勇也緊跟其後,奪了一匹戰馬,並不前衝,隻是老老實實的做一個配角,在後方護衛,畢竟楊小瓜說得好,這一次要讓拓跋英出風頭,表演英雄救美,不用彆人過多的表現,反正這隊黑衣人雖然精銳,但是很明顯指揮有問題,隻是胡亂廝殺,硬生生的把團戰玩成了被單挑。
拓跋英宛若常山趙子龍附體一般,在黑衣人的隊伍中殺進殺出,把他們的隊伍衝的七零八落,這個打仗講究的就是士氣,其實崔家的護衛並不是很弱,但是因為首領崔三爺被敵人一個無名將領纏住了,而且還處於下風,自己的可戰之人也少,這才士氣低落顯得毫無反抗之力,現在一看來了援兵,而且這個援兵很厲害,立刻就士氣大振,開始和敵人有模有樣的對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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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公子哥一看被逆轉了,不由得破口大罵,也摘下了自己的武器,一口長铩,直撲拓跋英。長铩是一種秦漢時期很特殊的武器,外形很像斬馬刀,有雙麵直刃,尖銳的矛尖,還有一個很像鳳翅鎏金鏜的小翅膀,十分沉重,舞動起來並不容易。他催動自己胯下的踏雪烏騅馬,舞動長铩,怒吼不停“哪裡來的泥腿子,竟敢壞你家少爺的好事,本少爺一定要把你砍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