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全程陪同在夏微涼身邊，現在整個世界都沒有哪裡比夏微涼身邊還安全。
但他心中莫名有一種古怪地情緒在縈繞不去，他悄悄看了夏微涼的側臉一眼。
她在基地牆上轉了幾分鐘之後，就站在基地牆邊，仰頭看著天空。
飄落的雪花落不到她的身上，仿佛被一層無形地結界隔開，也像是某種看不見摸不著地規則之力。
天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一樣，也像是在期待著什麼，讓顧老心裡幾乎是有種毛骨悚然地感覺。
她看著的方向，肯定有什麼東西！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夏微涼似有所感地扭頭朝他看過來，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無辜“怎麼了嗎？”
顧老搖搖頭，將心中翻騰的情緒壓下去，試探性地開口“天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出乎顧老意料地，她點了點頭“是有東西。”
顧老的心跳下意識加快，語氣更小心翼翼起來“方便說說……是什麼嗎？”
一發炮彈落入距離基地不足一千米的位置，爆炸的火光衝天而起，氣浪裹挾著冰雪和帶著一絲腥臭向四周擴散。
這氣浪逼得顧老微微閉了閉眼睛，抬手在臉側擋了一下，但那風雪撲到夏微涼身側的時候，卻莫名歇了下去，雪花沾染不到她半分，就連頭發絲都沒揚起一根。
她像是處在另外一個次元，他們現世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
她側著半邊身子，火光照亮她的一半側臉，也讓另一半在那一瞬間變得陰暗，似乎捉摸不透。
她像是處在明暗交界，也仿佛處在善惡之間的地帶。
無論往哪邊踏出一步，就會徹底和另外一邊割裂。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她的唇瓣張合，漫不經心地吐出數個音節。
在爆炸中，顧老聽她的聲音有些失真。
但他看清楚了她的嘴型，而他從前學過一部分口語，她說的是——天上有雪花和烏雲……還有，一顆馬上就要撞到藍星的隕石。
顧老的表情頓時變了，甚至大腦都有一瞬間的空白。
他正想追問什麼，但夏微涼已經將視線重新轉回去，沒再看向天空，而是將視線投向下方的戰場。
爆炸的聲音停歇了一瞬，因為並沒有太大量的變異獸湧現，他們也就短暫地暫停轟炸，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寂靜下來，隻有天上底下變異獸傳來的嘶吼聲還偶爾響起。
有前麵的嘈雜聲音當做對照，顧老感覺現在的天地之間可真安靜啊……
安靜地讓他甚至覺得有些死寂。
夏微涼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畢竟那些個人裡麵的確有很惡劣性子的。
祂們喜歡看獵物的恐懼和掙紮。
顧老想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他是想問……夏微涼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可能並沒有那麼想管他們了？
隻是這是為什麼？
她之前不是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是和……隕石提早這麼多來有關嗎？
之前他們計算的隕石抵達時間明明應該在一個多月後，但這提早了這麼多，他很難不多想一些什麼。
他想到似乎距離他很久遠，但實質上距離現在也才不過兩個月，六十幾天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