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她,她看著手中的糖畫正出神。
我出聲打斷了她“難道你養了一頭豬?”
她還沒有徹底緩過神來,抬頭望著我,一臉的迷茫“你說什麼?”
我沒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也沒再打擾她的思緒。
我還在思考怎麼和她提起接四月的事情,畢竟現在屬於工作時間,而接四月屬於我的私事,確實不太好開口。
“在我剛開始記事的年紀,”鹿文初突然開了口,“我父親回來過一次,他帶我來逛過一次廟會,我當時挑的也是這隻小豬。”
“一模一樣,就是這樣的鼻子。”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這些,但我覺得這一幕一定對她很重要,於是便很默契地沒有打擾她。
她繼續說道“那時候的我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沒想到那段時光就是我和父親最開心的回憶……”
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過了很久她才又重新抬頭說道“跟你說這些你不會嫌我煩吧,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我也沒跟彆人說過。”
我搖搖頭“怎麼會?我挺樂意聽這些。”
她挺意外“真的嗎?可這些好像也不是很有意思。”
我笑了“你能把這些沒跟其他人講過的事情跟我說,倒算是我的榮幸。”
“沈幕折,”她突然很認真地叫我的名字,“你真的很特彆。”
“謝謝。”我很喜歡彆人稱讚我特彆,好像跟彆人不一樣會讓我很開心,“你更特彆,這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
我指的是她在公司裡和到了外麵的性格差彆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我都沒法把這兩個人聯係到一起。
根本不敢想這是一個人。
如果說之前在公司裡的她像一朵花開不見葉的彼岸花那樣絕情而美麗的話,那現在的她就像盛開的桂花一般沁人心脾。
恰好兩朵花我都很喜歡,我挺意外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征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突然很好奇她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能夠孕育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我能猜到她年紀跟我差不多就能擁有這樣的身家應該是她爸的緣故,但是她爸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在她身邊,為什麼小時候就回來看過她一次,我實在猜不出來。
而且聽她話裡的意思,現在她和她爸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
既然關係不好那為什麼她還能繼承這麼大的家業?
想不通。
可能這就是底層想象力的匱乏吧。
雖然我很好奇,但是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好奇心太重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情。
鹿文初講這麼多關於自己過去的事情已經是我意料之外,我也沒敢再多問。
“反差很大麼?”她若有所思,“那是因為少女的心事是不會隨便外傳的,懂嗎?”
“另外,沈師傅,”她嫣然一笑,“我不介意以後養一頭像你這樣的豬。”
“現在是你給我發工資,可不是就是在養我嗎?”
我沒在意她說我是一隻“豬”,就當成一個玩笑一笑了之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跟我說?”鹿文初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
我也就沒再拐彎抹角“我剛才想問問能不能接一下我養的狗,它還在朋友店裡,我想先把他接回來。”
“你養的狗?就是剛才那張照片上那個嗎?它叫什麼名字?”鹿文初好像很感興趣。
“它叫四月,是個女孩,一歲半了。”我就當她同意了我的提議。
鹿文初環顧四周,“也沒啥可逛的了,走吧,去接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