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雯加上了我的好友,我把錄音發給了她一份。
跟陳墨雯一起回到警局,我又被叫了過去繼續進行詢問。
她們還是問著我那些區彆不大的問題,我一遍一遍地重複給她們聽,我不明白這有什麼意義。
失去兄弟的悲憤再次占據了我的大腦。
“我們倆先解決了兩個小弟,他放倒了左邊的,我打暈了右邊那個。
然後我們被綁匪老大逼迫後退,我先動的,但是綁匪老大掏槍打中的是他。
我保護陳聽雨的時候他又朝著杜之煥補了一槍,
然後我就把他按在牆上,攥著他的手,把子彈塞進了他的頭裡!”
“講了多少次了?我說的不是人話嗎?”
我失控地一下下地拍打著審訊室的桌子。
“沈先生,你可以走了。”兩個女警員並沒有跟我發火,平靜地跟我說。
我走之前用海陵話給他們留下了一句話“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問問被我們打暈的那兩個小逼樣。”
我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出。
剛出來,我迎麵撞上了封佳麒。
“嫂子。”我立馬收起怒氣,避免我的情緒影響到她。
杜之煥出事,影響最大的肯定是她。
“沈幕折,我想和你聊聊。”封佳麒的臉上沒有情緒,也可能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暫時失去了悲傷的能力。
我點點頭,上了嫂子的車。
她把我帶回了她和杜之煥的家。
此時杜之煥正躺在水晶棺裡,房間裡有和尚在做法事,外麵臨時搭建的棚子裡也圍滿了人。
封佳麒看見杜之煥的那一刻,眼角瞬間就濕潤了。
估計是已經哭得太多的緣故,沒有眼淚流下來。
我看著安詳的杜之煥,想起了一件事。
我問道“嫂子,什麼時候火化?”
“明早。”封佳麒輕聲說道。
“嫂子,到時候能不能給我一點骨灰?”我知道這件事這樣說出來很不妥,但我還是這麼說了,“我有答應他的事情要做。”
封佳麒愣了一會“他最後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
我把杜之煥臨走前跟我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封佳麒聽完已經是泣不成聲。
我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這些他都沒跟我說過……那天他突然給我發了句‘我愛你老婆’,我還以為他隻是單純想我了……嗚嗚……”
我安慰她“這些他隻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而已。”
封佳麒已經哭不出淚水,她鄭重地對我說“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拿出一小部分給你的。”
我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完好無損地把他帶回來的!”
“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先幫杜之煥報了這個血海深仇。”
……………………………………
次日,在警察專屬的公墓裡,我們給杜之煥舉行了一場隆重的葬禮。
現場站滿了衣冠筆挺的警察,以及封佳麒、我和南官河畔的兄弟姐妹們。
我們都穿著純黑色的正裝,表情嚴肅且悲愴。
隨著莊重的國歌響起,那四個杜之煥手底下的年輕警員抬著他的骨灰盒踏著正步,一步一步地走到我們正前方。
隨著國歌曲畢,杜之煥的骨灰盒和警服一起放在了墓裡。
“敬禮!”
現場的警察全體立正,向著杜之煥的照片敬禮。
我們則跟著封佳麒一起彎下身子,鞠了三個躬。
葬禮結束後,封佳麒單獨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