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日常是很繁忙的,尤其是一個儘責有手段的皇後。
所以是沒時間親自領著一個小姑娘教東西的。
“這是本宮身邊的雪竹,過幾天本宮的千秋宴便是交給雪竹主理,你這幾日就跟著雪竹多看看,女子嫁了人操持一府內務,宴會該是要知道有什麼流程的。”
瓷瓷應聲謝下,又對雪竹說“這幾日就叨擾雪竹姑姑了。”
軻有仔細跟她講過如何稱呼皇後身邊的人,雪竹是有品階的女官,又是皇後的心腹,大多都尊稱一句姑姑。
說是每日來點卯,也不過是兩個時辰左右。
她在的時候,雪竹做了什麼安排,也會給她指點幾句,並不為難,也沒有多熱情。
每每問是不是要去皇後處行了禮再回靈霄閣,雪竹也隻推脫,說皇後正在忙,等下回再說。
瓷瓷是沒有被冷待的自覺的,她多問那一句要不要行禮拜彆的話,也隻不過是怕影響周王的名聲,她自己倒是對這種兩不相乾適應良好。
就是不知道,所謂的考核,所謂的是否堪為周王妃的評斷,是依據什麼做下的。
瓷瓷聰明,但沒有太深的心機,更不擅長去揣測那些心機深沉之人的想法。
用軻的話來說,就是宮內的一條魚,腸子都是彎的,心上也必戳著幾個洞。
叫她如果想不明白,就隻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行事,他會看顧保護她的。
瓷瓷覺得他說的對。
就這樣,到了千秋宴的前日。
瓷瓷心想著,如果皇後要見她的話,今天總該見了吧。
果真雪竹去回稟任務的時候,就帶上了瓷瓷。
“藍姑娘這些日子學得如何?”皇後不問雪竹,先提了瓷瓷。
瓷瓷已經和軻商量過了可能的應對,這會兒也隻按照商定的話來回答“雪竹姑姑和善儘責,沉瓷受益良多。”
“哦?”如預料的,皇後又詳細問了,“給本宮仔細說說呢。”
瓷瓷答著壓過的題,道“您的千秋宴,以莊重、和樂為重,您又心懷仁德,不願鋪張,要求簡樸,所以雪竹姑姑便以這三個要點,先是確定了參宴名單,再安排了流程,各個流程又明確交到相關負責人之手,這幾日便是時時與各個負責人對接,居中協調,務必各個細節無有錯漏。”
“說得好!”
皇後想過藍沉瓷會說的不錯,畢竟沒有禁止她與周王碰麵,周王聰慧,自是能給她準備好說詞。
但瓷瓷這一番話,雖然簡單,其中蘊含的思路卻並不隻適用一場千秋宴,而是對很多事情的治理管轄都有借鑒之用。
知道從大處、從高處思考,不管是不是周王給作弊,都值得一句誇讚。
況且,雪竹這幾日究竟指點了藍沉瓷什麼內容,皇後心裡是一清二楚的。
藍沉瓷能撇開雪竹“教”的重要卻隻是細節的東西,敢於從高處、大處來回話,也能看出她的心智與外貌一樣剔透。
倒看不出什麼顯見的缺點。
皇後心裡掂量了一下,想到太子這幾天頻繁來她宮裡請安,雖有掩飾卻數次提及藍沉瓷,這也是她不見藍沉瓷的原因之一,藍沉瓷背後無家世,也不是興風作浪的蠢笨之人,這般來看,倒是合適配給周王。
要不說是年少情深的帝後,兩人的思慮也重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