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一直關注著韓王、盛楚慕等人討伐趙國的事情,也安排了自己私下裡培養的手下悄悄跟著去趙國,讓他們見機行事。
瓷瓷每天在靈霄閣裡讀書或者製藥,看起來很是自得其樂。
但軻擔心她難免會覺得無聊,除了偶爾有空帶她出宮去玩,平日裡也開始教她彈琴畫畫。
瓷瓷沒覺得這兩件事有熟悉感,應該是失憶前並未習得的技能。
但她很聰明,也很有靈氣,很快就在軻手把手的教學中感受到了樂趣。
軻把瓷瓷扣在懷裡盤坐著,麵前是一架淺藍色蓮紋螺鈿伏羲琴,是他畫了圖樣子,命匠人剛製好的。
下巴靠在瓷瓷的肩上,從後背環抱,包裹著她柔弱無骨的纖白雙手,軻微闔著眼睛,沉醉地嗅著瓷瓷身上的蓮花幽香,懶懶說道“給它取個名字吧。”
“你今天很高興?”瓷瓷輕笑問道。
自從錢長史遇害,軻許久未有今日這般輕鬆的時刻了,瓷瓷感受到了故有此問。
“嗯,”軻說著低下了頭,他細細啃咬嫩滑香軟的白頸,解釋的話不甚清晰,“趙王萬箭穿心,死不瞑目,錢長史大仇得報。”
瓷瓷被他弄的歪著頭側向一邊,想著這琴該叫什麼名字。
軻沒說的是,趙王是被他派去的手下殺死的,趁亂放了暗箭,萬箭穿心。
這次長安之行,軻覺得自己若有什麼改變的話,應該就是不再期待通過皇父來解決事情、達成目的了——
他想要的,要學會自己拿。
“叫琅久,”瓷瓷伸手撫摸琴身,觸手生涼,便知曉了質地,“許是也能成為一方傳世名琴呢。”
琴若想傳世,成為所謂的名琴,不隻是最初的製作精良這樣簡單。
琴之所以成名傳世,是需要技藝高超的人常常彈奏溫養的,一絲一弦都被養護在最溫潤的狀態。
一旦閒置日久,再好的琴也終會消損,再配不上傳世之稱。
瓷瓷取名琅久,實在是一個最好的寄望。
“琅久——”軻品著這兩個字,溫放在瓷瓷小腹的手逐漸用了力,“瓷瓷是想與我生許多孩兒,一代又一代,琅久便真的天長地久了,是不是?”
瓷瓷撥了一聲弦音,動了動被他弄得發癢發麻的細頸,乾脆轉過身子,麵朝著軻被他圈團著,“是!”笑了笑咬上了軻的下巴,“但我覺得,親王爵位的傳承,有賴於本朝國祚,自古以來,國祚有個三百年都算長遠了,又豈能天長地久?”
軻低笑,“你還真是大膽!”,湊上瓷瓷的檀口輕嗅,聲音低低沉沉,“我聞聞是什麼味道的舌頭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嗯,蓮香清幽,瓷瓷莫非是蓮花精轉世不成?”
瓷瓷捏上他的兩腮,“那你得每一處都仔細嘗過,才曉得是否都是蓮花香味。”說著率先親了上去。
軻便如言仔仔細細反複掃蕩,“嗯,先檢查嘴裡,”直到瓷瓷覺得舌根發軟才又說,“果真是幽韻透骨——這可怎麼辦,堂堂周王妃豈能叫蓮花精占了位置?本王還得查驗查驗彆處,確認沒有冤枉了你才好!”
“周王大人!”瓷瓷輕撫上軻的臉,“可我這小小蓮花精對您一見傾心,這才隱瞞身份流落到您身邊,若是不能與您天長地久,我怕是隻能枯落消亡了,大人當真這般狠心嗎?”
“這——”軻做出為難的表情,“看在你的誠心,本王便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讓本王覺得,與你在一起能時時刻刻幸福美滿,本王就同意你坐上周王妃的位置。”
“可是大人,”美人如月的眉似是微微皺起,“幸福美滿自來難求,不過,我的一個叫軻的朋友,他告訴我,可以先求相守——大人,我們先求一求男歡女愛如何?”
說著扯開了軻的腰帶,嚇得軻按住瓷瓷的手,“彆彆彆,本王允你便是,本王早已被你這蓮花精拉入情海,周王妃的位置再沒有旁人能坐了。”
說完軻緩緩沉沉笑了起來,“比起初見,你可是活潑了許多,真好。”
瓷瓷也安靜地窩回他的懷裡,“你陪我伴我無一處不精細,我活潑起來,不是自然而然的麼?”又數起他的手指,“不過,你真的不要查驗彆處了嗎?”
軻被她鬨的不行,隻好抱緊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等大婚日,瓷瓷就是躲都躲不掉!”
瓷瓷笑著任由他抱緊,“我的意思是,與其依賴親王爵位的傳承,不如同時另立爐灶,仿照世家的傳承方式,或許真的可以求一個長久呢?”
見軻略有不解,瓷瓷解釋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本能地覺得,一朝國祚百年,似乎特彆短。一想到我們若是生了孩兒,有了一代又一代的子孫,或許最終仍會隨著本朝一起湮滅,就覺得有些遺憾。”
“我的——時間視角,”瓷瓷想了這麼一個詞,“似乎有些奇怪,但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或許與我失憶前的經曆有關。”
“也不能說奇怪,”軻理解道,“是比較長遠,好像你能看見的時光是以千年萬年記的一般,但對一般人來說,似乎沒有必要看得那麼遠。不過,我是周王,就像你說的,極其依賴於本朝國祚,按你的方法去做,至少此刻看來,除了麻煩一些,隻有好處。若是為了我與你的孩兒,我覺得這麻煩倒也不算什麼。所以,我會認真思考你說的話,像你說的那樣去另立爐灶的,你可以放心了?”
瓷瓷盈盈一笑,“自然是放心我們的周王大人的,”看著軻的眼睛,又提要求,“那你以後處理這些事務的時候帶著我一起,我想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想了解你所有的思考習慣,想學會你所有的本領能力,想輕而易舉地就能洞悉你的一動一念,直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讓我靈魂的一半,恍然看上去就好像是你的模樣——我想要這些,你怕嗎?”
軻深深望進瓷瓷的眸子裡,他覺得瓷瓷的靈魂定然是極滾燙的,不然他的眼眶為何被燙出了淚意呢?
“固所願也,”軻聽見自己說,“隻怕此刻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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