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
周王作為親王,婚禮自有其規製,何況周王有親自跟進這件事,下麵的人也不敢糊弄。
他終於要與瓷瓷結成連理了,想到瓷瓷的性子,軻心裡直笑,暗道總算能讓她如願了。
瓷瓷當然也是期待的,儘管她不是特彆能弄清楚,自己這種期待,是否真的就意味著,她愛上了軻,愛似乎是一個很難言說的東西。
她以新娘的身份,仔細體會了婚禮的儀程,把這一過程中感受到的許多細節記在心裡。人間經曆幾代積累演化,華服禮儀之美到了本朝格外盛大。千百年來,人們對婚嫁一事賦予的真誠祝福,在婚禮唱詞的一字一句裡也儘皆體現。最多的,還是新郎本人,周王軻,他幾乎在每一個細節上都刻上了印記,以他多年博覽群書的學識、以及心中充盈的無限愛意,以這兩者為刀,刻下了印記。
一直到了晚上,身上帶有酒氣的軻才回到了新房。
新房內的儀式走完,周王下令讓所有宮女、嬤嬤都出去,他和瓷瓷的新房不要有旁人。
瓷瓷看到的,就是一雙笑盈盈對著她的眼睛,裡麵是她熟悉的親昵珍視。
瓷瓷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什麼樣的,她定定地看著軻,終於對他伸出了手,“今天的裝扮太繁複了,彆扭,你幫我卸掉吧。”
“好。”軻牽著瓷瓷,後退著步子帶她去梳妝台,新娘的模樣太美了,他想多看看。
軻的手又輕又巧,很快瓷瓷就烏發披散,銅鏡前擺了一台麵的珍貴首飾。
“去沐浴——”軻放下梳子,把穿著嫁衣的瓷瓷抱起,新房的側間帶著小型的湯浴池子。
湯浴的水早已放好,側間已經氤氳著薄薄的霧氣。
瓷瓷被平放在小池旁的軟榻上,就聽軻低聲在她耳邊道“知道你弄不明白嫁衣的繁瑣,我幫你。”
嫁衣層層疊疊,是幾個宮女一起幫她穿好的,她確實弄不明白。
“嗯。”瓷瓷點頭,手拽著軻的腰帶,示意他快點。
“好。”軻輕笑出聲,“這就好。”仔細解著繩結暗扣。
終於隻剩最裡麵的一身淺色絲綢薄衣,瓷瓷支起了手臂,又覺得應該坐起來,便扯著軻的腰帶借力,坐在軟榻邊上,說道“你的衣服留給我。”
“好。”軻乖順地展開雙臂,任由瓷瓷不是很熟悉地解著腰帶,再看,他最裡麵穿著的是和瓷瓷幾乎一模一樣的裡衣。
兩人的婚服都被放到軟榻裡側,雖然薄霧彌漫,但兩人離得近,對方眼裡的溫柔滿足都被看了個清楚。
瓷瓷抱上軻的脖子,被他摟著腰和腿,帶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湯池。
水位差不多到軻的肋骨上方。
“衣服濕了。”瓷瓷柔若無骨的手試探般地貼到軻的前襟,見他沒什麼反應,萬分輕巧地就扯開了,“哦,要洗乾淨。”
言外之意,穿著衣服怎麼洗乾淨呢?
“嗯,你說得對。”軻好整以暇地抬起手臂,眼帶笑意看著繃起正色無辜臉的瓷瓷,“你幫我吧。”
“你既先幫了我,我也要幫你的。”瓷瓷點頭,努力不讓自己有表情,眼神一派無害。
濕袖子一落,被瓷瓷隨手扔到了湯池岸邊,她卻突然蹲下身子,整個人都埋進水裡。
軻就感覺到,自己的絲綢薄褲腰帶上纏上了一雙手,腳踝被輕握,他順從地左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