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提出告辭,八爺卻想賴在醫館。
“瓷姐,您就行行好,請老八我吃一頓晚飯,您看我這樣餓著還要蹣跚著走回去,多可憐啊。”
藍沉瓷早年還打理著軻記的時候,神色氣質還能看出幾分銳意。
但歇了這些年,不遜幾乎不叫她煩心,平日裡更是貼心哄著她,她覺得自己塗上金身就能成佛了,慈悲包容的那一麵切換到了表層。
齊八也知道她,所以裝可憐越發熟練。
“行!”看張啟山的眼神,也是想順勢留下吃飯的,瓷瓷撂下藥材,“給你們熬藥膳去。”
除了補血的藥膳,也隻是炒了幾個簡單的菜。
三人坐在後院的飯廳裡,吃得都很自在。
吃著閒聊著,主要是齊鐵嘴話多。
“瓷姐,最近長沙日國人又冒頭了,不遜又不在家,你得注意安全,有事一定要去找佛爺……找我最多擋您前頭,也不太管用。”
齊八沒見識過藍沉瓷的武力值,但張啟山是練家子,早就有所覺察。
雖然來醫館挑事的,都是被不遜給打服的,藍沉瓷沒有出過手。
時間長了,張啟山有意觀察她的舉止,又見張不遜出門從未表現過對藍沉瓷安危留有後手,基本就肯定她身手不凡。
日國人!
想到前世曆劫的時候,它還隻是區區倭國,遣了不少人來長安求學。
現如今居然野心勃勃,對著舊主舉起屠刀了。
“我記住了!”瓷瓷心想,回頭要讓不遜給那些對日國不滿的軍隊,再多捐贈一些資源,“我這沉春館有賴你們相護,一般也沒人敢來找麻煩。”
齊八話多,有一茬沒一茬的亂扯。
這會兒又說“不遜那小子,剛來的時候看著比你小,現在倒是和你差不多大,瓷姐,他不會真是你的童養夫吧?”
張啟山聽了這話,手指蜷縮起來。
這個答案,他知道。
因為他問過。
“弟弟!”瓷瓷說得篤定,“我可比他大不少!況且,我成過親的。”
“瓷姐成過親?”齊鐵嘴大驚,掐算著手指,“您這麵相,沒說您有丈夫啊?”
雖然瓷姐的麵相他總看不太明白,淺淺地相了麵,也隻模糊有點感覺。
但真沒料到她是成過親的。
“亡夫,”瓷瓷神色平淡下來,“他叫軻,我們相約過一世。”
齊八這會兒才覺得氛圍有點不對,瓷姐憶起了亡夫,佛爺做什麼一副被戳了心事的樣子?
想起自己初見瓷姐時的心動,脫口而出“佛爺不會追求過瓷姐吧?”
說完才捂住了嘴,察覺自己說錯了話。
“是!”張啟山卻認真起來,“今日老八在這,我便再提一次。這是我家傳的二響環,你可願收下,做我的妻子?”
瓷瓷扯起嘴角,卻並沒有笑意“我這一生,不會接受旁人,隻會用來懷念亡夫。”
“承蒙佛爺錯愛。”
張啟山攥緊了拳頭,說道“贈我一隻鐲子吧。”
“什麼?”瓷瓷沒明白。
“你拒絕了張不遜,贈了他一隻鐲子。今天拒絕了我,也贈我一隻如何?”張啟山認真地看著眼前玲瓏綽約的女子,她是這樣美,好似慈悲,卻又冷漠。
什麼?
原來張不遜也被拒絕了,齊八這會兒既期待又如坐針氈,佛爺的熱鬨不敢看,又想看,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偷偷看。
瓷姐啊瓷姐,你怎麼不給老八提前透露點呢,他不就不亂說話踩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