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的天氣似乎突然就陰了,瓷瓷的目光從幾人的背影轉向天空,大片的烏雲由北朝南,或許很快就要下雨。
黑眼鏡靠在柱子上,也跟著抬頭看了好幾分鐘的天,才道“進屋吧,這風一吹還有點涼意。”
瓷瓷抱著手臂,聽到聲音側頭看了看他,好像上次見麵他就穿的這件黑色皮外套,這是一個不太在意衣著打扮的人,嗯,除了墨鏡。
瓷瓷走近幾步,用食指指尖抵上他的額頭,上次在水底給他輸靈力時就感知到一些異樣,但後來並未深究,這會兒,瓷瓷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奇了。
黑眼鏡無端覺得有些緊張,他沒有躲開,反而掩飾一般失笑道“小仙女如果想要偷吃的話,我可以配合。”
“已經吃飽了。”瓷瓷撂下手,神情卻有些疏離,看向他的墨鏡,似是能透進去瞧見他的眼睛,但也隻一瞬,話落便轉身,不疾不緩朝臥室走去,陰天也正是適合補覺。
“喂!”黑眼鏡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跟在瓷瓷身側邊走邊說,“我錯了,我活那麼久,沒追過人,更沒乾過自薦枕席的事,如果在言語上失了分寸,你可以罵我。”彆這樣冷漠。
“不至於,”瓷瓷打了個哈欠,衝黑眼鏡擺了擺手,“你自便,我休息去了。”
黑眼鏡……這到底生沒生氣啊,真是看不透。
還有,她摸我額頭是什麼意思?黑眼鏡抬手摩挲上自己的眉心,回憶剛才那一瞬間的觸感,似是溫潤,又好似帶著涼意。又想起吳邪走之前說的,她體溫要比尋常高一些,那她平日裡會不會是偏冷的?那,他體溫一般都很熱啊,就像是個大火爐,這不挺互相需要的嗎?
黑眼鏡左右瞧了瞧,走向臥室院外的連廊坐了下來,靠在廊柱上闔目養神,這是個看家的好地方,還能擋雨,簡直完美。
外出的幾人按照各自的計劃找尋著線索,毫無意外地發現一切都仍在三叔的擺布之中,他們順利地獲得了三叔提前布置好留給他們的東西,一張‘樣式雷’圖紙。
‘樣式雷’是代稱,是指清朝一個建築設計師家族,幾乎所有皇家建築的設計都是來自於他們。
吳邪仔細看著圖紙說道“這張樣式雷像私宅,也隻是局部,如果能找到完整的,或許就有線索了。”
“私宅?”解雨臣發散思維,“我們所遇見的,唯有張家古樓是和建築強相關的,你說,會不會這些樣式雷就是張家古樓一部分的圖紙?”
“有可能。”吳邪點頭,“但具體如何相關,我們還是要繼續查下去,先回去看看秀秀寄信的事情怎麼樣了吧。”
吳邪話落,就看到張起靈已經起身欲朝外走了,“小哥,你先彆急,下雨了,我們等車過來再出去。”
張起靈聞言便止了步子,透過窗戶看出去,天色比正常這個時刻要暗上許多,空氣也帶著潮氣,也不知道她睡醒了沒有。
……
瓷瓷一睡醒就看見了吳邪湊過來的臉,環上手親了親他,又借著昏暗的燈光察覺到他略帶氣鼓鼓的神情,笑問“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還不是那個黑眼鏡!”吳邪氣道,“你知道嗎,他居然一直坐房門口地上,淋了半身的雨,還說什麼是在站崗護衛,我看是打著你出門瞧見他淋雨心軟的主意!他可以喜歡你,但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彆氣,”瓷瓷失笑,“心不心軟在我不在他,小哥呢?”
“小哥和他打起來了,在戲台那邊。”吳邪又笑,好在張起靈能打過黑眼鏡,“對了,你睡覺怎麼不把小燈也關了?不難受嗎?”
瓷瓷哄道“因為我猜到一睜眼你就會在身邊,想第一時間看到你,吻你。”
“你就拿捏我吧!”吳邪聞言,也不再想黑眼鏡的事情,專注地低頭吻上了愛人。以前隻覺得那些動輒分開就嚷嚷的情侶矯情,但這段時間和瓷瓷都是同行同臥,這次單獨行動,在外忙了一天,好幾個瞬間都生出了讓他失落悵然的分離感。
——時間是客觀恒定的,但愛人能重塑自己的感知方式。
既然醒了就一道去吃晚飯吧,吳邪給瓷瓷找了一件厚一些的外套,“外麵有點冷,你穿這個。”
“小哥是不是進來過?”瓷瓷邊穿邊問。
吳邪給她抬袖子,點頭道“小哥進來看了你才出去拉黑眼鏡打架的。”
“那他們打完了沒?”瓷瓷想到什麼笑道,“要不去看看?我怕小哥會吃虧。”
吳邪不解,“小哥怎麼會吃虧?黑眼鏡是很厲害,但小哥是無敵的。”
瓷瓷沒忍住樂出聲,“就是打得過的那種吃虧。——我估計,黑眼鏡的傷都會在臉上。”
“你是說?”吳邪也有些明悟,“黑眼鏡可能故意用苦肉計?”
“我覺得,以他的腦回路,可能會乾出這樣的事。”瓷瓷拉著吳邪出門,“我們看看就知道了。”
吳邪急忙撐了傘,“但是,他要真這樣,我們怎麼應對呢?”
“自然是笑話他了。”瓷瓷篤定道。
於是,“好啊,我這麼慘,你們還說是朋友呢,就都隻會嘲笑我!”黑眼鏡接過霍秀秀友情的冰塊,一邊給自己敷著嘴角、臉頰,看了看抱著吳邪手臂的瓷瓷,又看回滿身冷氣的張起靈,“啞巴,你下手還真是不留情,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戰友吧,至於嗎?”
“隻有這兩處傷。”張起靈卻對上瓷瓷的眼睛,說了這樣一句話。
什麼意思?
瓷瓷認真點頭回應,“小哥的意思是,他根本沒下重手,黑爺全身隻有臉上這兩處傷口。”說著上前去脫掉張起靈還在滴水的外套,問道,“淋雨還打架,冷嗎?”
好氣啊,黑眼鏡真想說,什麼叫沒下重手,他控製著讓臉上挨這兩下很難的好嗎!
“你笑什麼?”解雨臣低聲問一旁的霍秀秀。
霍秀秀悄悄說道“原來修羅場是這樣的,還得是現場觀摩,這一趟長沙,來值了。”
解雨臣無語地轉過頭,要說起來,他還挺羨慕黑眼鏡的性格的,直接的表達,直接地行動,渾然自由沒有桎梏一般。不像他,就好像自己給自己捆了無數條繩索一樣,有時候自己都會覺得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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