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開門聲叫醒了瓷瓷,她知道這是吳邪回來了,緊抱著自己的小哥也放鬆了胳膊,顯然他也聽到了聲音。
“怎麼說?”瓷瓷邊坐起來邊問,了解一下吳邪見鄭老的收獲。
吳邪也不急著回答,視線飄過小哥身上還未消散的紋身,這紋身一般是遇熱顯現,但和瓷瓷在一起之後,紋身通常也會持續顯現一到兩個小時,果然這兩人又不帶他!
頗有些氣鼓鼓地脫掉外套,吳邪向前走了幾步,膝蓋壓上床邊,整個半身越過張起靈,扣上瓷瓷的後腦,直接吻了上去。
許久之後,瓷瓷才問“你這姿勢不累嗎?”
吳邪一頓,還是如實說道,“累!”瓷瓷似笑非笑的揶揄讓他稍微不自在地偏了偏頭,這就看見張起靈就差沒翻白眼的無語臉,“小哥你在罵我?”
張起靈指了指吳邪用來支撐自己姿勢的那隻手,吳邪順著一看,這才哂笑,難怪覺得這麼硬呢,原來手壓著的被子下麵是小哥的腹肌,立刻鬆了手,差點失去平衡後仰,又被瓷瓷拽了一下才跪穩。
瓷瓷看了一下時間,“一起去飯廳再聊吧,省得你還要說兩遍。”
誰知收拾好剛出臥室門就看見了黑眼鏡,他的半邊臉上多了一道顯目的紅印,吳邪好奇便問“你這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是啊,剛醒。”黑眼鏡這樣回道,又看向瓷瓷說,“小仙女,我小睡的時候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樁陳年往事。”
怎麼就突然要提什麼往事了,還一副認真的模樣,吳邪被勾起好奇心,“什麼往事?”
“我那時在九門的四阿公手裡夾喇嘛,不知道你聽說過他沒有,此人叫陳皮,老九門裡行四,為人心狠手辣。”黑眼鏡示意幾人邊走邊說,但問問題時是隻對著瓷瓷問的,因為他知道另外兩人認識陳皮。
吳邪聽到黑眼鏡提起陳皮,不禁看了看瓷瓷,才替她回道“瓷瓷知道陳皮,你繼續說。”
黑眼鏡瞥了一眼吳邪,“我在他手底下乾了很多年,有一回下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大墓,我在裡麵中了毒。四阿公把我撈回去之後,見我奄奄一息,隻以為我要死了,竟把我帶到了他的一間密室裡。”
“密室?”吳邪心道,四阿公的密室,是不是堆滿了奇珍異寶?
“一間機關極其嚴謹的密室。”黑眼鏡點頭確認,“我當時靠著自己的特殊體質抵抗著毒素,隱約聽見四阿公在密室裡在和誰說著話,什麼先送一個能用的下去伺候你之類的。而等我扛過去的時候,再看密室裡的東西,隻有一個金子雕刻而成的人像,被當成牌位供奉在那裡,便猜四阿公要我下去陪的就是這個人像。”
吳邪聽到這裡也隱隱有了猜測,又看了一眼瓷瓷,沒有繼續接話。
黑眼鏡卻要將故事講完,“金像和真人之間差距還是很大的,我當時雖然瞧見了,也沒太過放在心上,事情又過去許多年了,我都快忘了其中的很多細節。但剛才午睡,那隻金像突然入夢,金像是個身形綽約的女人,長發金釵,再仔細一看,右手持針,衣服上有異形的花紋,單獨去看花紋,竟是個瓷字。”
瓷瓷對上黑眼鏡暫停步子投過來的視線,想了想說道“人死了,無親無故,舊識給立個牌位供奉,相當符合邏輯和情理。”
“那我被送給你的事情怎麼說?”黑眼鏡一改講故事時略帶深沉的語調,瞬間活躍歡快起來。
瓷瓷轉頭便繼續走,“不是送下去伺候嗎?要是在下麵還能再重聚,我想金像上的女人會考慮黑爺的。”
“欸欸欸——”黑眼鏡見瓷瓷左右的位置都被人占據了,怎麼也擠不到身邊,隻好走在她身後說道,“我現在一想,四阿公當時的伺候必不是那個意思,更傾向於送個得力的夥計手下,小仙女,老板,我之前聽胖子說您有一個工資相當高的助理,您看我怎麼樣,雇我當助理,一個抵十個,考慮考慮唄——”
吵嚷著進了飯廳,解雨臣和霍秀秀已經在煮水泡茶了。
霍秀秀隨口問道“黑爺說的什麼一個抵十個?”
“霍小姐,您給說說,”黑眼鏡上前坐到解雨臣邊上的位置,“黑爺我在道上的口碑,我這能力,是不是一個抵十個?”
霍秀秀剛想肯定,黑眼鏡能力確實強,彆說抵十個,抵百個都能叫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