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霍仙姑不像是好說話的樣子,但瓷瓷也並不如何擔心吳邪。
怎麼說也是九門的長輩,吳邪這一趟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顯然解雨臣也是這麼想的,隻道說,“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徑自跟著瓷瓷下樓離開了。
來時開了一輛七座的車,特意沒停在新月飯店規劃的泊車場地,而是挑了一個交通方便的偏巷,且要走一會兒。
前半程的路兩人都沒說話,直到拐了一個彎,解雨臣才悠悠開口突兀問了句,“張日山,真就舍了?”
瓷瓷微微側頭看向解雨臣,視線微做停留,神情倒是絲毫未變,卻並沒有回答,步伐依舊是方才的節奏。
見此,解雨臣竟又問,“可以告訴我,吳邪不一樣,不一樣在哪裡嗎?”
瓷瓷半斂下眸子,輕歎一聲,“小花,有些事沒必要求到答案。”說著也站定步子,轉身望著解雨臣,接著道,“我覺得愛很珍貴,接納吳邪和張起靈兩人已經是意外,如果我再放任一些沒必要的貪念,即便他們倆不在乎,我在事後也必然會覺得自己對他們倆所謂的愛意不過如此,這很可怕。——我不想落到最後自欺欺人,你明白嗎?”
解雨臣眼神複雜,嘴角微扯,卻也並不像是笑意,理了理混亂的思緒很快又直擊痛點,“什麼叫意外?”
瓷瓷被戳中,笑了一下才道“你說的沒錯,所謂意外,不過也是某個時刻的放任而已。……一來,那時愛意未起,也並沒有決定擔什麼責任。二來,我也並不能時時清醒地厘清所有原則,還需要常常糾正自己。但,已經想明白的,就彆再回歸混亂了。”
“你真是坦誠得過分。”解雨臣輕嗤一聲,卻目陷深思,幾息後才又道,“我大約知道吳邪哪裡不一樣了。”
就像黑眼鏡說的,吳邪命好。
能夠輕而易舉地呈現一種直擊靈魂的真誠的少年,可不就是得命好才行。
但解雨臣仍然固執地覺得,倘若愛意未起時,遇見她的是自己,那自己也必然會以另一種質地的靈魂模樣,被她愛上。
想到這一處,解雨臣竟也釋懷了許多,笑吟吟道“繼續走吧,車就在前邊了!”
看出解雨臣的變化,瓷瓷也笑了笑,抬步兩人並行。
也就剛進車裡落座,瓷瓷接到吳邪電話,說是行程有變,他那邊被霍仙姑邀請回霍家,還有些事情要談,讓瓷瓷兩人先回去。
解雨臣聽後換上駕駛位,問瓷瓷說“是回家,或者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瓷瓷心念一動,“去吃烤鴨吧,難得來一趟京城,吃點地道的。”
“你平日裡吃的,廚子也是地道的京城手藝。”解雨臣就笑,“要是想吃的同長沙、杭州時味道不一樣,怕是得失望了。”
瓷瓷也知道這麼回事,笑道“瞧的景不一樣,就當吃到的味道不一樣了!您就給找一處方便賞景的地兒,烤鴨的滋味自然不同。”
說笑間,解雨臣很快開到了他選定的一家飯店,半露天的餐位,就在紫禁城護城河邊上,端的是好景致。
微風怡怡,瓷瓷認真吃著美食,解雨臣也安靜下來,珍惜這段二人用餐時光。
吃好了飯,解雨臣剛要問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瓷瓷的手機就又來了電話。
這次是張起靈。
等瓷瓷接完電話,解雨臣問道“可是有什麼變故?”
“說是黑眼鏡誤闖了霍家的密道,他正要追下去,怕後麵耽擱時間叫我們擔心,所以提前報備一下。”瓷瓷說著微微蹙起了眉頭。
“彆擔心,”解雨臣安撫道,“霍家的密道,即便有機關,估計也是訓練夥計用的,不至於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