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山洞深處,坐在蒲團上的鈴蘭,顯然還未從之前被湯狄萬劍穿心所造成的劇痛中恢複過來,此時已經徹底瘋癲了,她歪歪抱著頭跪坐在地上,縮著脖子怔怔出神,隻知道重複著幾句難懂的囈語。
“當真是,”湯狄走上前去,觀望著她的癲狂模樣。“可憐,可恨,可悲。”說罷,便將另一隻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堆靈符,一股腦轟向了女邪修。
亂七八糟的靈符在湯狄引出的靈力火焰下迅速焚燒了個乾淨,符紙的飛燼落在鈴蘭頭上,讓她本就散亂的發型灰頭土臉了起來。
那鈴蘭一臉迷惑茫然地抬起頭,臉上掩蓋了一層薄薄的火灰。
她的眼神驟然清澈,嘴巴微張,正欲說些什麼,卻見無數道靈符,在距離她麵部不足一掌之地,猛然殉爆。
“轟!”
爆裂的火焰升騰而起,將空氣壓縮到了極致,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展開了一片混亂和毀滅的景象。狂亂的靈力亂流,將女邪修的身軀如同五馬分屍一般,肉眼可見的炸散了開來。各種殘渣碎末在炙熱的火焰中消磨殆儘,從此不見蹤影。
“呀啊。。。”迷煙之中,鈴蘭慘嚎著,不停的咳著血。
她原本精致的五官已被炸的慘不忍睹,整張麵皮上找不到半塊好肉,半邊臉上的骨頭都被炸的裂開了不少,能夠清晰地望見裡麵的骨髓。
她的身上一片焦黑,血液在流出之前就已經被高溫燒烤的凝結。如今鈴蘭的淒慘模樣,與燒焦的屍體相比,也差不了幾分。
就算她是築基修士,麵對上百張一階極品的攻擊性靈符當麵殉爆,也隻是堪堪撿了條命回來。
湯狄眼見她這般淒慘模樣,也不由歎了口氣。
按他的思路,其實並不想這楊在臨死前折磨對手的。
奈何他現在尷尬的很。
從那夢宮出來以後,他又一次回到了練氣六層小修士的狀態,僅僅是用仙府神念偽裝自己身上煉氣大圓滿的修為,就已經很累了。
雖然命理附元天賦,在夢宮之內使用了兩次,在現實之中神奇的重置了冷卻時間,讓他依舊保留著一次抽獎機會,且確實又一次人品爆發,抽到了兩倍攻擊效果的加成。
但以他目前的修為,想殺築基修士,未免還是力有不逮。
他就算想跨越大境界殺敵,也得考慮到自己的攻擊能力能不能給對方破防啊。
所以,為了避免鈴蘭最後臨死前的瘋狂反撲,他也隻能出此下策,用自己手上的靈符,試著直接把她炸死。
但卻沒想到,這鈴蘭本就身受重傷,還被自己在夢宮中擊破神識,一身築基中期的修為,十不存一。
就算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生命力居然依舊如此頑強。這遠遠超出了湯狄的判斷,也讓他有些疑惑,讓他萬分警惕。
至於為什麼不去找其他在場修士幫忙?
他可不想暴露自己鬥戰一場後已經極為虛弱的事實。
曾經當過散修的他再清楚不過,眼下這幫修士們被他在夢宮中的表現所駭住,而且也不確定自己手上除了剛才殉爆鈴蘭所用的一堆靈符外,是否還有其他強力的底牌。
倘若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處境,恐怕立刻就會如狼一般猛撲上來,將自己與鈴蘭都撕扯乾淨。
且不說在他們眼裡,自己這神秘人身上隱藏著不知道多少秘寶;
單說這鈴蘭,她的人頭可是能去天道盟換取築基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