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平已然欲哭無淚了。
自己這個師侄怎麼就這麼蠢呢?
她母親洗劍真人和自己也是老相識了,雖然不像東光真人那般隨和,平日裡喜歡擺著副劍修的傲慢臭臉,但問題是基本的智商也是有的。
但她的兩個女兒,怎麼就這麼蠢呢?
玄仙宗不招惹廣華仙宗,不是因為怕了他們,難道還能是因為玄仙宗上下,都是不折不扣的名門正派,從不欺淩弱小不成?
你去打聽打聽,天道盟來之前,正道和魔道除了修行功法不同外,真分得清楚?
他想到這裡,不由再次出手,朝著江寒月的臉來了幾記狠的。
“孽障!”他厲喝道,“今日我等皆要為你所害,玄仙宗顏麵儘失,你還不認罪?!”
“你”江寒月已然有些神誌不清,即便被打的不成人形了,還是狂吼著“等我回了宗門,必要我娘親將你這混蛋碎屍”
話還沒說完,棲霞真人依然出手,虛空中發出一道靈力手刀,將她直接打暈了過去。
“當真是嘴硬啊”他歎了口氣,心裡不免淒涼,暗自想著。“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樁事,萬一”
“誒,姚道友切莫如此緊張。”東光真人踏著一道青色的劍影施施然而來。他在遠處以神識看的分明,特意給足了姚季平出手教訓江寒月的時間,才姍姍來遲。
不然,以他的劍道水平,足以先把江寒月反複殺上幾個來回,再返身接一下姚季平,時間都寬裕得很。
東光真人何等老奸巨猾,自然看得出來對方的心態。出聲安撫一二,也是為了讓對方能夠安下心來解決問題。
“何道兄,非如此,不能令其引以為戒啊。”棲霞真人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東光真人。見他似笑非笑,立時擺出了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架勢。“她今日能膽大妄為到對同為正派的貴宗子弟下死手,誰知道來日會不會變本加厲,甚至謀害本宗呢?”
“哈哈,姚道友說笑了。”身後傳來的卻是岐龍真人爽朗的笑聲。光頭的壯漢踏空而行,與東光真人卻是前後腳到了山腰平台處。“我看這小妮子不過是童心未泯,與我這不肖子鬨著玩呢?”
“哈哈是嘛”棲霞真人見到這幾位金丹修士趕了過來,不免尷尬的訕笑著,回首望了望臉部腫脹,已經看不出人形的江寒月,和拳頭上滴著血,看向自己時候帶著和父親一樣爽朗笑容的李世玨,以及駕馭著青藍色飛劍飄在自己身前,麵無表情的徐英楓。
最後他又看向了擂台上,抱著五行飛劍,麵上帶著一番玩味神色的湯狄。
姚季平突然打了個寒戰。
他怎麼感覺,東光真人與岐龍真人,各自帶著自家的弟子,將自己隱隱包圍了起來。這種感覺,讓他萬分的慌亂,總感覺自己今日要隕落在這裡了一樣。
且不說兩位金丹修士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對手,隻怕是一個照麵就要被對方所斬殺。
便是那兩名築基巔峰的小輩,他也覺得對方至少能在自己手裡走上幾個回合。甚至於爆個冷,勝上自己一招半式,也很正常。
還有那擂台上的練氣修士,他卻最為看不透。
其他幾人,他很明確的能感知到對方的靈光。
唯獨那螻蟻一樣的練氣修士,他總覺得,對方在藏著什麼。
眼看四人麵色各異,緩緩聚攏向自己,愈發靠近。
棲霞真人突的福至心靈了。
他望向擂台上的湯狄,朗聲道“小友,你可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