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江河凶猛,我們這水閘口恐怕是擋不住啊!”
都水監。
還有工部的大司空。
皆是穿著蓑衣在這冷江流域上。
窺視這洶湧波濤眉眼擔憂。
這江河大澤,水流之禍,卻非空口白牙。
“分閘道口呢?”都水監的劉何在憂道“開閘也不行?”
“大人我們的引海道太小了這水又太大了!”
“當年應當修繕的更大些的”
“劉大人,福兮禍所依,當日誰也不知我大乾有這般大澤恩惠”
大司空也有些愁,工部這些年歲裡卻也不是沒有修葺水利,相反因為水澤利盛的緣故,在水工一學裡是頗有建樹。
當日卻覺,是天佑大乾即便是今日也當如此覺得。
草原旱水有缺,大乾卻是水澤豐富當然,如今來看,卻是太豐富了。
豐富到望京城有些承受不住
正當大司空和都水監憂愁時
一老者前來,人們見老人皆敬道。
“聞大人。”
聞青,武院的大翰林
先天之境的武道強人。
此時。
聞青看著下方的水澤洶湧,淡淡的說道“我們先去散離望京民眾”
“可望京畢竟是我都城如此逃難之法,是否有失聖威?”
“這是皇上的意思。”
聞青歎氣說道“皇上說,人在,民在,則國在,都城在,既然這水閘怎麼都擋不住冷江的大江大河,那便暫且離去吧,若之後,這江水災患還如此嚴重,望京城也不是不能舍的不過這第一遭還是要擋一擋的。”
“皇上高明大義!臣甚慰”
大司空跪地謝皇恩,有此陛下,大乾何愁不興了。
皇城可棄,讓大司空深受感動
聞青此時也,覺得有此皇上大乾有幸。
不過看著這江河洶湧的樣子,卻也是心中有所敬畏。
自己這先天實力,麵對這山河湖泊之力,既連生出對抗的勇氣都沒有。
先天武道之力在這自然偉力的麵前,都顯得無比的渺小。
再加上此時此刻的聞青,早已沒有了鬥心,先前在會見著山江大澤之水時,竟生出了逃去的念頭。
帶著家眷一走了之,這般確實容易許多。
不過也是閃過念頭罷了,最後還是沒選擇逃矣。
鬥心沒了不代表榮辱皆失。
如今他是大乾唯一的先天,怎能輕易逃去?
此時就是大乾,京城的百姓眼察覺到了些許異樣的味道。
這瓢潑大雨也下得太久了些。
這冷江如今又是大潮時,再這麼繼續下雨的話,該當如何是好?
民心有些微然的動搖。
可當民心動搖之時,卻見大乾的皇帝袁康站在城樓之上。
年歲不過三十的年輕皇帝。
腰間常佩先皇傳下的‘天子’之劍。
無需說話,當他站在這城樓之上的時候便能安民心。
在這望天台,能見到整個望京城,也能見到這洶湧的冷江大潮。
“若江潮閥門大破則率我望京百姓棄城而去屆時便安天命罷。”
袁康此時歎氣道。
“沒曾想過這草原人破不了的望京城,如今要被這生養的冷江大潮破了,這江潮偉力,卻是難擋難阻。”
“陛下,說不定等會兒風雨停歇,江潮歸流了呢?我大乾從來有天命庇護,此番當不懼。”
聞青自懸空飄來到達此處。
見帝不跪,是他先天特權是他武院翰林大權。
“愛卿,你來了。”袁康看到這大乾第一先天高手時,也稍微鬆歎了一口氣,多了些許的安全感“你可有法阻止這冷江大潮?”
“無法。”
聞青無奈搖頭“這般偉力,便是那傳說中的蓑衣客,也隻能折戟沉沙。”
當年蓑衣客的修為在先天之上。
可聞青就知,就算自己在武相修為,也阻不下這濤濤江河。
“這般嗎。”袁康的眼裡有一絲失望。
此時,聞青沉吟片刻後說道。
“陛下若要保住望京城,也不是不可我們可以下水泄流”
還有一個閘口可以泄流,但若是開了那閘口泄流的話,隻是換了個波及的下遊地兒
這是工部和都水監給出的提案。
能保住望京城,保住這大乾的千年古都,不過這水總得有個去處,河道海道吃不下,那便隻能讓下遊去吃了。
而大部分望京城人們,便也能理解這般做法,畢竟這望京城可是大乾龍地金銀財物,珍奇寶物,望京城應有儘有。
這下方就是農田作戶,比起金銀珠寶和龍城首都而言,價值卻是大大的不如。
“不可。”
袁康直言拒絕,淡淡道。
“下遊水地乃田戶土地,泄流至此,田土耕毀,那時,望京是在,這百姓就不在了。”
“望京與田土孰重?朕還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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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康還是能做出抉擇的
寧可以望京泄洪入流。
也不可倒灌入田。
聞青看著陛下,這年歲不過三十的年輕皇帝,沉吟片刻後,跪下
“臣,當與陛下共存亡。”
江堤崩塌,大水洪蔓。
潰堤之如滾滾席卷,這工部的水利江堤。
也抵不住這蔓延波江。
玉玲瓏倒也做些努力,畢竟大乾也同為北國遺民之屬,卻見這江河淹城,是不忍。
不過卻也是儘人事,安天命,如今玉玲瓏的修為倒是不能動用幾分。
且霸王修持的絕刀功法,砍人擅長,救人卻不擅長
“天災之屬,卻也無法。”玉玲瓏淡淡的說道“人之在世,既麵天災,也有人禍。”
天災,也確實難避。
隻當是這大乾國運太盛所至。
李玄倒沒說話,神念勾連這微微細雨,水行靈法在這雨澤中遊走,最後神念入江河傲遊。
也試圖尋尋這真意法門。
也像玉玲瓏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