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大小姐這才剛來府上還沒幾日,內宅怎就亂了套呢?
侯爺為了她行事如此癲狂,不惜折辱正房妻子,今日以侯爺難堪收場,說不定今後還有得鬨,幾個婆子用目光交流著。
宋拓蹙著眉頭,心頭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方才書寫罪己書他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為之,直到此刻心頭方才放下些許不快。
今日之事,本以為是韋映璿偷偷藏了畫,設局等他搜查再激他寫下罪己書。
沒想到畫找到了,如此看來,此事她並未起過算計心,倒是他誤會她了。
他心頭閃過一絲淡淡的愧疚,抬眸看向韋映璿。
卻見韋映璿嘴角輕勾著,眸中分明滿是嘲弄。
他心頭愧疚立馬消彌了大半。
聯想到他此次守孝歸來,親眼所見韋映璿性情大變,不再是原先那般單純無害。
她不但拈酸吃醋,處處針對映雪,還數次頂撞母親,這種種所作所為哪裡算無辜了?他根本不必愧疚憐惜她!
“經曆此事,想必侯爺當明白凡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日後不會輕易再聽信讒言,隨意冤枉他人了。”韋映璿先打破了沉默。
她口吻譏誚,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侯爺可認同此話?”
宋拓一陣心堵,找到字畫已讓他分外丟臉,身為堂堂一家之主,此刻若再當眾對妻子服軟,豈不更是顏麵儘失。
他冷著臉道“此事是我誤解了你,我無話可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罪己書我已寫過,你也莫要再咄咄逼人了。”
陳氏總算找到能插上話的時機“唉,要說過錯,錯的其實也不全是拓兒,就說那些奴才們,但凡拾掇箱籠稍微仔細些,也不會漏掉了,這些個狗奴才,做事魯莽,該好好打罰!”
韋映璿看著陳氏,淡淡地笑了“母親怎的苛責起奴才們了,方才不是還要請祖母過來,用家法治我的罪麼。”
滿院子的奴婢都不自覺抖了抖,陳氏再如何不占理,那也是大奶奶的婆母,大奶奶這是明著諷刺婆母,可見當真是被欺負到極點,不想顧體麵了。
陳氏氣的想跳腳,但她自知理虧,知道當眾倒打一耙定會淪為笑柄,隻好訕訕抽動嘴角,不說話。
“母親怎得不說話?可是還生著兒媳的氣?兒媳不勝惶恐。”
陳氏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發問,就是以這般隨意詢問的口氣,讓她難堪!
她心頭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罵出聲,眉頭一抬又一皺,憋的十分辛苦。
好半晌才咬著後牙,沉聲道“既然查明是誤會,我自然不生氣!”
說罷,她不管不顧地上前,一巴掌打在毫無準備的小廝宋或臉上。
“你這個不中用的狗奴才,你作為侯爺貼身小廝,就是如此當差的?你不好好指揮下人規整雜物,因你之疏漏,我和侯爺都誤會了大奶奶,你真該死!”
“來人!把他拖出去打十大板子,不,三十大板,給我狠狠的打,打完再發落到莊子上去!”
她還嫌不解氣,又在宋或腿上補了一腳。
宋或被踹的滾倒在地上,其餘參與搬家的丫鬟婆子瞬間驚惶,跪了一地。
宋拓臉上閃過萬般不忍,宋或是他最信任的小廝,跟了他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母親為了撒氣,不問他便隨意處置他的人!
陳氏喘著氣道“映璿!你看如此處置你是否解氣了?若不成,再多處罰幾個奴才,打死不論,如何能讓你消氣就如何處置,直到你滿意為止。”
韋映璿嘖了一聲,十分不忍地彆開視線,“母親也太殘忍了!侯府向來仁厚,就是祖母她老人家也很少打罰奴才,母親如此打罰要不得,實在傷了那些忠誠家仆的心,兒媳看來,此事與奴才無關,母親是罰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