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天氣比往年都要冷一些,葉子還未落完,上麵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吱呀~。
推開門,許念裹緊身上的冬衣,雙手攙在袖口中,哈出一口白氣。
“妮兒,來這暖暖手”
聽到開門聲,廚房裡探出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喚著她。
許念快步走進去坐在火爐邊,燒地很旺的柴火驅散了寒意。
還沒說話,許念手中就被塞進了一個包著紙張的東西。
“快吃,彆涼了”
婦人身上穿著灰黑色的棉衣,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望向許念的眼中滿是慈愛。
“娘,你吃沒?”
許念小心打開紙,露出裡頭個頭不是很大的烤紅薯,紅薯還帶著些熱氣。
“娘吃過哩,一大個,你爹和許剛也吃了,你快些吃”
許母摸了摸許念還有些起翹的頭發,看著自家閨女小口小口吃著東西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喜歡。
大家都說他們鄉下人粗魯,吃東西總是發出吭嘰吭嘰的聲音,不比知青點的知青們優雅,在許母看來就是做作,一兩口就能吃完的東西,非得細嚼慢咽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許母摸著許念腦袋的手不輕不重拍了一下,許念迷惑看向她。
“我可警告你,可不許再往知青點跑了,現在都在傳你倒貼,你個女娃娃還說不說親了”
許念摸了摸頭,對上許母嚴肅的目光,隻得微微點頭。
許母還以為許念會像往常一樣跟她鬨脾氣,都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這會兒看到她點頭欣慰地笑了。
“你爹趕集,娘喊他給你買了糖,你乖乖等家裡,等你爹回來就有糖吃了”
“好”
上工的大喇叭響起,許母將爐子裡的火滅掉一些,剩下幾根炭火。
拿上竹筐,許母回頭看著還在小口吃東西的許念,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又想到往常自己多說一句,許念就生氣的模樣,隻能出門時候把院子的大門給鎖上。
帶著寒意的秋風裹挾著葉子吹進廚房,落在許念腳邊。
許念看著上了鎖的大門,沒有任何反應。低下頭吃紅薯,紅薯有些乾,她拿過許母放在旁邊的瓷缸喝了一口水,咽下黏在嗓子眼的紅薯。
自從幾日前與知青點的女知青發生爭執摔倒後,她睡了兩天,腦子裡出現了一大段記憶。
這些記憶強製塞進她的腦子裡,讓她記憶紊亂,時常嘔吐,她在家裡躺了三天,那些東西就像是與她融合了一樣,變成了她的東西。
在那段記憶裡,她是一本書裡的女主,她出生在水風村,父母健在,還有個七歲的弟弟。
“她”自小身體羸弱,經常生病,父母不舍得讓她乾活,小事也都依著她,就連弟弟也很照顧她,讓她養成了嬌氣的性子。
因為父母不舍得,她長到十九歲還未說親,她的眼光高,看不起村裡的泥腿子,知青們就成了她物色的對象。
十一月初,新一批知青下鄉,來了一位叫何清言的知青,跟著母親勞作的她一下子就被皮膚白皙,笑容溫和俊朗的何清言吸引,從此展開了沒臉沒皮的倒追。
何清言,就是書中的男主。
記憶裡何清言讓她皺起了眉頭。何清言無疑是好看的,惹得許念不顧村裡流言蜚語給他獻殷勤,多次被婉拒後還是死纏爛打。
何清言被她的執著感動,和她在林中私定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