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剛玩了一會兒水,發現姐姐不見了,趕忙穿上衣服出來找,二牛和狗蛋已經叫他娘喊回家去了,許剛不敢自己回去,怕娘罵。
他先跑到知青點,從窗戶往裡看,沒發現許念的影子,隻看到何清言和鄭詩曼坐一起說著什麼。
許剛伸長耳朵去聽,隱隱聽到“回去”“高考”等字眼,確定沒說到許念,許剛跳下石頭往彆處找去。
他跑了幾個許念常去的地方都沒看到人,內心焦急得都快哭了出來,跑動的腳步慌亂。
“姐…許念,你在哪?”
小道上已經有上工的村民陸續走動,他們看到許剛慌張的樣子嘀咕著。
此時的許念正坐在賀州家裡廚房裡,和賀州的母親王玉梅說著話,渾然不知外麵許剛找她找的快哭了。
王玉梅抓起一把花生放在許念手中,眉眼含笑,“念念今年有十九了吧,有相中人家沒?”
許念睜著大大的眼睛,害羞道,“還沒有呢,娘說再留我幾年”
“可以相看了,現在不流行什麼自由戀愛嗎?處一段時間,知根知底成家最好”
許念低下頭,腦海中閃過“她”與何清言婚前婚後的記憶,雞毛蒜皮的小事磨掉了激情,到頭來隻剩不甘心。
“念念覺得我家賀州怎麼樣?”
聽到王玉梅的話,許念抬起頭看她,王玉梅身材中等,圓形臉龐,眼角有些耷拉,常年掛著溫和的笑。
“賀哥人很好呀,又細心,要娶了媳婦,一定是個疼媳婦的”
“我家賀州啊,就是悶了點,不會說話,那性子絕對沒的說………。”
聽到許念誇賀州,王玉梅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一堆關於賀州的事,連他大冬天偷摸進山裡打野雞的事也說了出來。
許念聽得目瞪口呆,她隻知道賀州能乾,沒想到這麼能乾,那拒絕地區分配工作,跟人合作去開車的決定,以她追求安穩的性子是絕對想不出來的。
許念偷偷打量廚房,廚房裡新換上的玻璃窗櫥櫃,地上沒洗的碗也不是黑灰瓷碗,而是亮眼的瓷白,靠在牆邊的餐桌上鋪著一塊花布,就連坐在身下的凳子都細細打磨過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放著罐頭廠的工作不做,偏要去給人開車,走南闖北的,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次,每每他出去,我就擔心地吃不好,睡不好”
王玉梅揉了揉胸口,壓下想要咳嗽的衝動。
她的身子,在年輕時候就不行了,賀建國走後又大病一場,現在都靠著賀州帶回來的藥吊著,她現在最掛心的是賀州還沒成家,她要是走了都走的不安心。
從賀州退伍後,她一直給賀州物色人家,每到雙方相看賀州就找借口走開,或者坐著沉默不語。
賀州人長的高大,獨來獨往,性子有些木訥孤僻,就是家裡條件不錯,疼愛女孩的人家也不願將女孩嫁過來,不介意賀州性子的,王玉梅又看不上,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現在。
賀州把許念領進門的時候,王玉梅都有些詫異。
細細問下才知道兩人是在河邊遇到了,許念被風吹地太久有些難受,正好賀州家裡離的近,賀州就帶她回來坐坐,等好了就走。
這些話,是許念對王玉梅說的。
許念自小就是王玉梅看著長大的,小時候嬌嬌弱弱長的好看,一點不像村裡人,王玉梅覺得比城裡人都好看。
從小許念就深受村裡小子的喜愛,小男孩喜歡人的方式就是捉弄,村裡一些小女孩都被這些調皮的男孩欺負哭過,礙於家裡重男輕女,或者父母不願多事的原則,沒有計較過。
許念可一點不畏縮,受到欺負後,直接帶著許父上人家家裡告狀,嚴重的時候還鬨到了村長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