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鎮上的路一點都不無聊,村裡的大嬸們一直說著家長裡短,賀州還拿出一些花生分給了他們。
到鎮上已經快到中午,賀州領著兩人去了國營飯店,一人吃了一碗餃子。
一碗餃子有很多個,皮薄餡多,許念吃了幾個就吃不下了,她有些暈車。剩下的全進了賀州和許剛的肚子裡。
吃完餃子,許念逛了逛,路過書店時看到有很多年輕人在裡麵翻著書,她還看到了何清言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自那天與知青們翻臉後,許念就不太願意搭理他們,有那麼些不長眼碰到也會說些難聽的話,許念都不慣著他們,放下東西開罵,罵哭了幾個人了。
鎮子不算大,逛了一會兒就逛完了。
賀州已經在招待所租好了房間,他們要在這裡住一晚上,明早到大巴站去買票進城。
這段時間趕集的人多,招待所的空餘的房間很少,賀州多花了一些錢,讓一位大爺讓出了房間。
招待所裡隻有兩張床,許念他們三人,賀州想把房間讓給她和許剛,他到外麵找地方隨便對付一晚。
許念拒絕了,不在熟悉的地方睡覺很沒安全感,他在的話,她就不會心慌。
最後把兩張床拚在一起,許念賀州睡兩邊,許剛睡中間。
冬季的夜晚,氣溫下降的厲害,沒有後世的空調恒溫,床上的被子抵不住寒冷,許念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許念翻來覆去睡不著,邊上的賀州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小聲問她。
“睡不著嗎?”
“嗯”許念吸著鼻子,往旁邊的許剛身邊靠了靠,許剛被她的手腳凍地直往後縮,這讓許念越發煩躁,坐起身往賀州那邊爬。
賀州聽到她的鼻音,掀開被子打算起來,身上突然貼上一具柔軟的身體,他渾身一僵,下意識伸手攬住了她。
有限的空間裡,他們貼地很緊。
許念枕在他的頸邊,快被凍僵的雙手塞到他的後背,雙腳塞進他的兩腿間,極其信賴的姿勢。
賀州腦子裡一片空白,鼻間都是她身上的香味,雙手機械地攏著她,一動也不敢動。
“被子,太冷了…”
暴露在空氣中的背溫度漸漸消散,許念撇撇嘴,蹭了一下他的臉頰。
賀州抓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聽著許念打哈欠的聲音,心跳變得異常猛烈。
賀州整晚都沒怎麼睡,許念睡覺實在不乖,踢被子,踹人,許剛都被她踢醒了一次,最後八爪魚一樣扒在賀州身上,賀州緊緊摟著她不讓她亂動,她才安靜了一會兒。
淩晨四點,許念就被喊醒了。
許念也終於知道賀州帶的袋子裡裝的什麼東西了。
賀州找招待所的工作人員拿了一壺熱水,拿出袋子裡的兩個瓷杯,一人泡了一杯麥乳精,昨天從家裡帶來的包子雞蛋也熱好了。
“賀哥,你出門還帶這麼多東西啊”
除了杯麥乳精外,還有一件薄點的被子和一些零食。
“嗯,方便”
賀州咽下嘴裡的雞蛋,拿起他們喝完的瓷杯去洗。
外麵的雪積了厚厚一層,許念牽著賀州的手走地艱難。
以為淩晨五點,車站沒什麼人,結果烏泱泱一片。
擠過人群坐上車,許念已經快被擠吐了,她靠在窗邊,小心打開一條縫,貪婪地呼吸著外麵的空氣。
“讓讓,讓讓,都坐好了,要發車了呀”
許剛的精力永遠用不完,上車後找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兩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許念已經蔫了,頭靠在賀州的肩膀上,賀州帶來的袋子放在兩人身前。
車子走地不快,搖搖晃晃的,讓許念更加難受,窗外吹進來的風越來越冷,賀州想關上被許念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