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炎煜所在的城市,機票需要3500元。
她所有積蓄加起來剛好夠。
看好了機票正要購買,一條短訊彈出。
視頻會員扣了25元。
薑禾臉色扭曲,在視頻網站上打了個差評。
打開了所有的交通軟件,薑禾最後選了最便宜的船票。
廉價的船票隻要500元,要在海上走15個小時,沒有臥鋪,隻有坐票。
買了最早一班,薑禾沒有休息,將包裹全部拆完,自己前兩天和炎煜說的包包,炎煜也給她買了。
收拾出一個小行李箱,薑禾鎖好門,將備用鑰匙給物業管家後,擠上最早的一班公交前往碼頭。
海風帶著鹹腥的氣息,碼頭上都是背著行囊匆匆趕來登船的人。
她的座位在頂層,側麵是一片大玻璃,是看日出的絕佳位置。
薑禾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翻出行李箱裡的防曬衣,戴上帽子口罩,全副武裝。
薑禾紫外線過敏,曬太陽久了會起疹子,舍友都笑她是吸血鬼公主,除了不喝血。
隨著一聲汽笛,承載著幾百人的輪渡向另一個城市碼頭駛去。
在訂船票之前,薑禾已經在網上查過注意事項,很多人都說就像走在平麵上一樣,毫無感覺。
事實並非如此,薑禾能感覺到明顯的晃動,就像有個人抓著她的腦子晃蕩,讓她頭暈目眩。
船艙外傳來驚呼聲,薑禾側頭望去。
一輪渾圓正從海麵上升起,像剛睡醒的岩漿鋪滿海麵上,將肉眼可見的範圍染上一層火紅。
美地不像樣。
罪惡城,犯罪率高達95的城市,這裡屬於“三不管”地帶,剛會走路的小孩都會搶東西。
這裡危險與機遇並存,世界最大的賭場,最大的鬥獸場,最多的地下黑幫組織,最糜亂的夜晚。
這裡最沒用的就是權利,最有用的就是錢。
罪惡城一棟老舊的居民房中,幾個男人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咖啡廳,第二天就退了房子”
“城市之眼有反應嗎?”
“沒有,他狡猾地像隻泥鰍”
“呼~”身穿高領毛衣的男人,向手上的玻璃杯吐出一口霧氣,玻璃杯上蓋了一層霜。
“火兔,你怎麼看?”
“暗”的成員沒有名字,隻有代號。
炎煜拿起一張照片,仔細看著,“之前毒蛇傷到了他,沒找到治療師之前,醫院、藥店他都有可能光顧”
男人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看向攤在沙發上發呆的瘦高男人,“子猴,城市之眼還能放幾個?”
“哈~三個,但是沒必要了,我找到他了”
“滴”
手腕上的通訊器響起,炎煜還沒來得及看,就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死亡視線。
“將所有通訊設備關機,抓到人,我們就能回去了”
“炎煜”
“用你說,老子懂”
摘下通訊器關機放在口袋中,炎煜拉起脖子上的麵罩戴上,跳上窗戶,從七樓一躍而下。
罪惡城,今晚還是一樣混亂,沒有人在意少了誰,誰又死去,人們沉迷於聲色中,活過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七點,炎煜才結束了工作,不想寫工作報告,丟給子猴,炎煜坐上城市快車回到公寓。
公寓在南城最邊緣的地方,起初是爛尾樓,後來很多流浪漢住在了這裡,開發商不想讓流浪漢糟蹋建起的房子,把這片小區降價賣給了政府,政府用來做福利房。
炎煜工作的第一年都是住在集團的宿舍裡,沒有隱私,連廁所都有人監視。
第二年搬了出來,住在城中村。那裡魚龍混雜,經常他去工作幾天回來,屋子就被偷得剩一層地皮了。
第三年攢夠了積分,集團幫著申請了福利房,他才有了喘息的空間。
炎煜打開玄關的燈,玄關處一雙精致的女鞋,讓他混沌的腦袋立馬清醒。
小小的客廳裡還放著一個綠色的行李箱,行李箱上貼了一個大頭娃娃。
炎煜臉色驟變,鞋子也沒脫就跑到臥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