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地掙紮著,薑禾的胸腔被擠壓地動一下的空間也沒有,肺部的空氣慢慢消耗殆儘。
睜開酸脹的眼睛,薑禾一眼就看到了上下滾動的喉結,眼中閃過一絲的迷茫,隨後清醒。
“阿煜,鬆手,喘不過去了”
抬起腳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腳,炎煜沒有醒來,反而摟地她更緊,薑禾聽到自己骨頭悲鳴的聲音。
“炎煜…”
提了些力氣,薑禾正要往他大腿踹去,伸出去的腳被一隻大手快速抓住,腳突的被提高,膝蓋彎起抵在腹部,圈在薑禾背上的手臂放開,她匆忙往後撤了一些。
“你…怎…”
薑禾正要罵他幾聲,對上他的眼睛後,豁然停下了話。
那是怎樣一種眼神呢…深沉、冰冷、麻木。
記憶裡,炎煜最後來求她時,眼神就是這樣的。
薑禾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腦袋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阿煜”
炎煜放開手,捂住臉閉上眼睛,神情痛苦萬分。
他做了個夢。
他夢到查清了父母的真相後,被仇人斷了腳。他夢到薑禾因為他不能再掙錢離開了他。
他在夢裡燒光了一切,連那張嘲笑他,用厭惡表情看著他的臉。
“禾禾,弄疼你了嗎?”
迅速收拾好情緒,炎煜抬手摸了摸她的臉,看她眼中的擔憂心中嘁笑。
果然,夢中的東西都是假的,他的禾禾怎麼可能是那種拜金勢力的人,她這麼好哄,一個包包都能開心幾天。
炎煜懷疑自己中了什麼不知道的能力。
“我沒事”
貼著她的臉,炎煜整顆心像泡在溫水中,溫暖柔軟。
“我都被你吵醒了”
知道他沒事後,薑禾小性子上來了。
“我都做噩夢了…”
薑禾抬腳踢了他一下,嫩白的小腳被他的雙腿夾住,怎麼掙也掙不開,氣地抬起手一拳垂在他肩膀上。
“是呢,我的錯,禾禾原諒我好不好”
炎煜認錯。
“哼,我要跟你生氣兩個小時”
薑禾閉上眼睛,安然地靠在他懷裡睡回籠覺,再過幾個小時她還要起來吃飯,還要讓他送她去檔案館上班。
“就十分鐘好嗎?”
炎煜撫摸著她的背,跟她打著商量。那個夢確實對他有些影響,現在想起夢裡薑禾看他如“垃圾”的眼神,他就心痛地無法呼吸。
“那…十五分鐘吧”炎煜低下頭,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嘴角,看她小嘴不滿地嘟起,又親了親。
薑禾的假期隻有兩天,這兩天房門都沒出過,飯都要炎煜端過來。
炎煜除了折騰她之外,還有精力去給她收拾屋子。
房子雖然有定期找人打掃,但是東西太多,很多包裹都是堆積著十幾天都不拆。
炎煜把包裹全部拆完分類,過期的東西全部收拾出來丟掉,還添置了不少的小擺件。
安靜地抱著她一會兒,聽到她沉長的呼吸,炎煜從床上坐起身。
他的假期本來很多,鳳羽給了他半個月假期,這兩天時間又一直縮短,現在隻剩五天。
撿起丟了一地的衣服進入洗手間,再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
坐到床邊看了一下通訊器裡的消息,確定沒有什麼重要的訊息後,抓住踢在後腰的小腳揉了揉,塞進被子裡。
“滴滴滴…”
鬨鐘響起,床上的人翻滾了幾下,伸了個懶腰,大咧咧地躺在被子上。
薑禾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紅痕,腰間青紫的印記看著可怖。
“哢…”
房門輕輕打開,薑禾連忙拉起被子蓋住身子,露出一雙清澈的大眼向那邊看去。
門外進來的人,踩在晨曦微光上,身子顯得愈發高大。
“醒啦,怎麼不多睡一會”
炎煜是進來拿衣服的,薑禾的衣服堆在衣帽間,她自己又不會擺放收拾,衣服有些皺巴。炎煜約了乾洗店的人過來整理,一進門就看到薑禾像一隻小貓一樣躲在被子裡。
“醒了,要上班了…”
在被子裡又伸了一個懶腰,她張開雙手朝著走過來的炎煜伸去。
“還早呢,我送你去”
炎煜早提過給她買車,薑禾不想開車,一直都是坐的城市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