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生命力很頑強,那能讓普通人躺在床上三四個月的傷,第六天他就能下床行走了,還霸占了季梨地麵上唯一的床。
看在他是病人地份上,季梨抱著自己的枕頭下到了地下室。
遠風小鎮的水又漲價了,漲到了15幣一升,男人醒過來後洗了個澡,花了300幣。
計劃能花一周的錢,一下子被掏空。季梨趕緊出來找工作。
鎮上的工作崗位有限,除去打獵與護衛小隊這樣的高危職業一直缺人,其他崗位都很飽和。
小鎮湧入的居民越來越多,每天都能看到街道上奔跑的小孩,他們無憂無慮,在熱烈的太陽下嬉鬨。
逛了一天,季梨沒有任何收獲,路過廣場時,看到穿著肮臟衣服的流浪漢坐在陰涼處,季梨往他的帽子裡放上身上最後一個銅幣。
“願主保佑你”
季梨聽到他說。
回到家,季梨看到男人坐在餐桌邊,沒穿上衣,身上裹著一層一層的繃帶,銀灰色的頭發散亂著,遮住額頭,手上拿著一個蘋果,三口咽了下去,連核都沒吐。冰箱的門大開著,昨日新補的食物已經被他吃空。
看到季梨進門,男人隻抬了一下眼,又低頭去看書。
那是季梨自己寫的誌怪小說,放在沙發後麵的架子上,被他翻了出來。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好了就快走吧,我沒錢養你了。
“嗯”
男人話很少,往日裡季梨跟他說話,他不是一聲不吭陰惻惻的看著她,要麼就是簡單的回一兩個字。
“那你有家人嗎?我聯係他們來接你”
季梨把帶回來的菜放到冰箱裡,關上冰箱門,胖護士送的狗尾巴草放在窗台上的牛奶瓶裡,給家裡增加一點生機。
“沒有”
沒有什麼?季梨不明白,是沒有聯係方式,還是沒有家人。
話題沒有繼續下去,男人不想聊。
男人看書速度很快,一個小時能翻完她花了兩年時間寫的書,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還會用筆圈起來打個問號。
晚上做了乾炸蝦仁和鹹燒白,做得多,一大部分打包放在籃子中,一小部分熬了醬汁淋上,蓋在米飯上吃很香。
兩人吃飯時很安靜,他不喜歡吃魚,不喜歡吃排骨,不喜歡一切不能直接吞的東西。
季梨看他吃了幾次飯,懷疑他沒有牙齒,又看到他吃蘋果時用牙咬,直接吞下。
季梨看地嗓子疼,低下頭默默吃著自己的飯,他吞完了一碗,季梨才吃了幾口。顯然,他還沒飽,又把目光投向放在客廳茶幾上的籃子。
季梨連忙把麵前的碗推到他麵前,“吃我的吧”。
籃子裡的是周醫生的報酬,不能給他吃。
男人也沒客氣,拿過她的碗開始吃了起來。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季梨,季節的季,鴨梨的梨”
一邊洗碗,一邊與沒骨頭一樣癱在沙發上的男人聊著。
“燼”
一個字嗎?好生硬,哪個j,禁?靳?近?。
收拾好廚房,季梨將打包的食物給周醫生送去。
周醫生住在醫院後麵的兩層樓裡,夜晚的醫院不開燈,看起來有些陰森。
季梨站在門外喊了兩聲,周醫生才拖遝的拖鞋走過來開門。沒讓季梨進門,周醫生接過季梨手中的籃子後問她“要不要來醫院當護工”
“血途大陸城邦倒了,那些掠奪者也迎來了春天,到處打打殺殺搶的,醫院裡的生意也好了起來,胖護士忙不過來,今天還不小心讓兩個病人歸西了,讓我少掙了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