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衝進碉堡,不要踩踏周圍的地麵!”
隨著徐連長一聲令下,蓄勢待發的鷹狼小隊和山狼小隊,當即合力釋放攻擊,對著石門進行狂轟。
‘砰!!!’
幾乎是爆破聲響起的刹那,濃厚塵霧尚在彌漫,在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兩支小隊便一股腦地衝入了其中。
與此同時,碉堡外那些被‘風穹鷹狼’斷後糾纏的飛劍,瞬間如同失去了支撐般,出現徑直下墜。
看著這一反常的舉動,久經沙場的兩位連長,當即心生不好的預感。
“嗷~~~~”
果不其然,下一刻,碉堡內部便傳出了數十道從高處墜落、被拖拽得極長的驚恐狼嚎。
整個碉堡一層,竟然隻有半麵平地,門後的另外半麵,則是一個幽深的大坑。
沒有飛行能力的山狼小隊,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從距離門外數米之遠的地方進行起跳,落點大多集中在門後的近處。
於是,就全員整齊劃一的以拋物線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
“快上!”“幫一下!”“俯衝救援!”
眼見隊友出事,鷹狼小隊的成員也是紛紛發出施救指令。
然而
正當一隻隻鷹狼準備調整姿勢,進行救援的時候,卻聽見了一陣砂石摩擦攢動、相互聚集的聲響。
‘喀喀喀’
隻見在不起眼的角落陰影處,一隻石猴雙手正貼合在地麵,原本僅有半張的地板,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快速增長延伸。
第一隻反應過來進行搜救的鷹狼,身位即將俯衝至與地麵齊平,卻終究是慢了一步。
尚未成功進行搭救,整個地板便徹底嚴絲合縫地密閉起來。
甚至
連剛才被破壞的那扇碉堡大門,也升起了一堵石牆斷絕後路。
‘鏘!’‘鏘!’‘鏘!’
甕中捉鱉,圖窮匕見,伴著一聲聲利器出鞘的劍鳴,一柄柄懸掛在牆麵的飛劍躥出,快速組成了劍陣。
“散開!‘梭子陣’反圍困!”
帶隊的排長一聲暴吼,當即就要騰空而起,帶頭組建陣型反擊。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身下的鷹狼才向上飛了沒幾米,就兀然停下。
下意識地抬頭一看,才發現這座看似宏偉的碉堡,除了一層僅有半個地板外,竟然連天花板的高度也比想象中更低。
在外麵看的時候,光是碉堡大門就有七八米,所以目測內部空間起碼應該有十米。
結果沒想到,實際內部天花板的高度,比之大門甚至還要低了最少一米五。
反之,地板的高度則是高了足有一米五。
如此一增一減,整個碉堡內部空間的真實高度,甚至都不到五米。
對於他們這種空軍性質的作戰小隊,最大優勢便是飛行時的敏捷與靈巧。
這也意味著,較之其他小隊,鷹狼們更需要廣闊的空間去進行施展。
眼下如此逼仄的空間,無疑是削斷了小隊的半邊翅膀。
‘嗤~’‘嗤~’‘嗤~’‘砰!’‘砰!’‘砰!’
數十把飛劍翻舞之間,激起一陣陣利器刺穿血肉的輕響,伴著一隻隻山狼砸落地麵的悶響,直接交織成一曲血腥的交響曲。
隊友慘死的哀嚎、狹小得充斥壓抑感的空間,都在身體和精神上同時折磨著整支鷹狼小隊,使其根本無法冷靜思考,隻能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
可這終究隻是徒勞,最後都會被逼入避無可避的死角,在不甘的悲鳴聲中被一劍封喉。
麵對如此慘烈的敗北,恍惚間,騎乘在鷹狼身上的士兵們,甚至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正身處一場噩夢之中。
或許
自己依然是新兵連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大頭兵,在某個午後訓練的休息間隙累到小憩,靠在戰友肩上夢到自己被分配進貪狼軍,並抽到去帝都大學當教官的名額,結果反過來被軍訓、顏麵丟儘
隨著整個連隊的覆滅,直播間的彈幕再次出現爆炸式的刷屏
【惡魔!這家夥絕對是惡魔轉世!不僅全程拿捏人心,而且用計十分歹毒,我都不敢想讓這種人上了戰場,到時候得坑殺多少人!】
【會不會說話?在敵對陣營是惡魔,在咱們陣營那就是武曲星下凡的軍神!】
【一時間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經曆軍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去大學參加軍訓進修去了》——教官】
【離隊軍訓半個月,教官歸隊當兵王】
【後來,教官們找遍了所有軍隊,卻怎麼也找不到能夠媲美那年九月的高強度實戰演練】
【這麼能寫,趕緊出本書,我已經忍不住想要開導了】
【好家夥,這也能導?】
【又沒花你錢,我自己出資導成電影還不行了是吧?】
此時此刻,聽著碉堡內部隱隱傳來的慘叫聲,許排長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怎麼跟預想中的不一樣呢?
難道不應該是自己預判了連長的預判,然後成功撥亂反正,利用機智的腦瓜子為隊伍作出重大貢獻,輕而易舉地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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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連長還預判了自己對他的預判的預判呢
“許排長,我這場仗能打得這麼順利,您功不可沒啊!”
聞聲轉頭,便見陳玄正微笑著朝自己走來,握起他的手就是一陣熱情搖晃。
“恁彆瞎扣帽子!俺才沒幫恁!”
在短暫的愣神後,反應過來的許排長趕忙甩開他的手,進行正義切割。
“誒,此言差矣。”
陳玄嚴肅地擺了擺手,“您要是站在這一聲不吭,我殲滅四個排的難度起碼翻三倍,多虧了您在場外的熱心指導,整個連隊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槍口上撞。”
“”
聽著這番殺人誅心的話語,許排長不由張了張嘴,但卻開合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直至最後,才麵色漲紅地憋出了一句
“恁故意騙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