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
先前闖入此處的魔大十人眾,已經被內閣成員全部驅趕,此刻隻剩陳玄和龍盤兩人。
從地麵上的班駁油漆可以看出,這裡在多年前就已然被設置為了對戰場地。
“這棟樓的修築有些年頭了,或許現在看著平平無奇,但在曾經,它可是帝都大學最高的一棟樓。”
帶著陳玄來到天台的龍盤,似乎並不緊張,反而輕鬆寫意地扶著欄杆,俯視下麵的人群,為其做著介紹
“那時候,這裡被前輩們稱作帝大的。
不單單是指物理上的高度,也是比喻在帝大眾多學子中脫穎而出、最終站到這裡的人,是被公認的在校生第一。
還記得幼時,每當我聽家中長輩和兄長回憶往昔崢嶸歲月,其中都會夾雜著一段在帝大爭奪的事跡。
仿佛他們進入帝都大學,並非為了學習,而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同齡人中的最優者。
因為凡是能站到帝大的,就可證明自己必非池中之物,他日一遇風雲,便可化龍翱翔九霄。
所以,小時候的我就經常思考,以後進入了帝大,該如何支配手頭僅有的零花錢去招兵買馬,輔佐自己登上。
可以說,登上帝大,曾是我幼時的一個願景。
然而
當我年歲漸長,真正進入帝都大學的時候,卻發現一切跟我想象的並不相同。
現在的帝大,相比叔父兄長所描述的那個帝大,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所學校。
設備修繕得更完備,師資力量更加充盈豐沛,校區的占地麵積亦是翻了幾番。
從學校的層麵上來講,相比曾經,帝都大學無疑進步了許多。
不過
學生的心氣卻是倒退了。
或者更準確點說,時代已經變了。
雖然過去是革故鼎新、日新月異的劇變時期,卻也是風起雲湧、人才輩出的黃金年代。
至於現在
哪怕是在號稱彙聚了全國天驕的帝都大學,放眼望去,我隻覺得每個人的腦袋都是低著的,沒有半分兒屬於自己的真正傲氣。
彼此間的相處交流,皆是客客氣氣、和和睦睦的互相吹捧。
甚至,在明知自己就是比對方更加優秀的情況下,都不敢承認半句。
在這四年時間中,我見識了來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無數人。
可真正讓我感覺到,對方便是我心目中帝大學生模樣的人,卻隻有三個。
第一個,便是與我同屆的‘熊奇’。
在新生入學軍訓上,麵對教官們安排的下馬威,他跟我一樣,沒有選擇逆來順受的引人,而是不服氣地直接抗爭。
最後,甚至帶動了其餘新生組成聯軍,對教官們進行反圍剿。
那時的我以為,之後的大學生活,每天都會如此精彩,每個人都會綻放屬於自己的光彩。
至於熊奇,他應該就是我往後大學四年,不斷相愛相殺的宿敵。
未曾想
原本以為的開始,竟然已是巔峰。
其他人在進入大學後,麵對難以逾越的前輩,以及絲毫不弱於自己的同輩,原本孤高的心氣就不斷被打壓,乃至於磨滅一空。
新生軍訓上的奮起抗爭,成了他們大學時期的唯一一次叛逆。
而曾被我視為宿敵的‘熊奇’,後來也漸漸跟不上我前進的腳步,心氣出現了消磨的趨勢。
若不是最後參與規劃了這場社團戰,讓我看到他依舊不甘於平庸的一麵,或許就從這三人名單中剔除了”
“那另外兩人呢?”
陳玄追問。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聽這種長篇大論,但看龍盤這些話似乎憋了很久、無處訴說,倒也沒有去打斷。
“另外兩人,有一個是‘虎桔’。”
龍盤回頭,望向先前‘虎桔’在天台對戰‘魔大十人眾’所留下的痕跡
“實話實說,那家夥除了實力還不錯外,就沒有什麼亮眼的地方了,但我卻是格外欣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