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又拿出幾塊肉乾“那這個呢？”
巨魔似乎沒見過肉乾，捏起一根聞了聞，塞嘴裡嚼嚼咽了，一把搶過剩下的肉乾“這個好吃，你可以過去了，外鄉人。”注1
……
東村有點臟，路上、房頂、牆壁到處都覆蓋著一層灰色粉塵。
這時候還是早晨，再晚點估計漫天飛灰是肯定的。遠處的山腳還隱隱約約能聽到叮叮當當的采石聲。
和其他村子不同，巴多夫有兩個村長。
找到東村村長，跟隨這個一臉泥漿似乎擦不乾淨的村長，向山上走去。
尼德用嘴扯扯馬文的衣甲，不走了。
馬文發現尼德不時噴個響鼻，搖頭晃腦的。顯然這裡的環境它很不喜歡。拍拍黑馬的腦袋，指著西村“自己去玩，小心點，彆跑遠了。”
尼德撒開四蹄一溜煙跑了，也不知道巨魔要不要再收一次錢，反正黑馬一溜煙就過去了。
……
“先生，你的馬很聰明啊。”村長說。
“是啊，它還踢死過人，賠了我好些錢呢……”
村長領著馬文順著采石的山路一路向上。
“其實，不是我發現的，是巨魔。”
“哦，守橋的那個？”
“不是，是另一個，是洛克洛克的，嗯，配偶。叫瑪德瑪德。”
“巴多夫附近有很多巨魔？”
“不是啊，就3個，瑪德瑪德他倆還有個孩子。它們在有巴多夫前就在這山上了。有了村子後它們下來和村裡人修橋換吃的，慢慢才熟悉起來。反正老一輩人是這麼說的。”
“那還真是稀奇。”
“可不是。瑪德瑪德是我雇來采石頭的。它們采石頭很厲害。”
岩石巨魔愛吃各種礦石，天生土係親和，采石頭可不厲害。
“待會兒你自己和它溝通，洞裡麵我就不進去了，歲數大了眼睛不好。”
“行。”
也許真的眼睛不好，也許有其他問題，誰知道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馬文也不在意。加點小心就行。幾隻巨魔他並不怕。
巨魔，無論是岩石巨魔、冰巨魔還是森林巨魔都是以家庭為單位生存，不會有大量巨魔聚集的情況。
在一個山洞口，村長停下，朝洞裡喊“瑪德瑪德！出來。”
不一會兒，山洞裡傳來嘭嘭嘭的聲響，地麵顫動，一個巨魔從裡麵出來。
這個巨魔的體型看起來比洛克洛克稍微大一點。由於它站著，能看到它露出的胸腹部，是紅色的褶皺粗糙皮膚。
除此之外，它和洛克洛克好像沒啥不一樣，也不知道這兩口子哪隻是公，哪隻是母。
“艾登，啥事？瑪德瑪德正做飯呢。”
“等等再做吧。你得帶他去找那個尖尖的石頭。還記得嗎？”村長指指馬文，仰著頭對巨魔說。這大塊頭站起來有近2米5。
“記得記得。”
“那好，那你帶他進去，我走了啊。”村長跟馬文點點頭，轉身走了。
“你，跟瑪德瑪德進來。”
巨魔嘭嘭嘭地往洞裡走。馬文跟上。注2
穿過一段很短的洞穴，裡麵寬敞起來，洞窟裡燃著一堆篝火，上麵架著個大甕，裡麵咕嘟咕嘟地煮著什麼，並不難聞。
火光映出一個小巨魔的身影，正一塊塊的嚼。聽那聲音，應該是在吃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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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裡很黑，除了遠處大罐子下的篝火，沒有其他光源。
馬文給自己刷了個昏暗視覺。視野清晰起來，但一切都變得顏色黯淡。像顯示器調低了飽和度同時調高了亮度似的。
跟著巨魔來到洞窟的另一頭，這裡有通向深處的洞口，巨魔指著洞口說“尖尖的石頭就在裡麵。你進去吧。瑪德瑪德還要做飯。”說完它就嘭嘭嘭地去篝火那邊了。
馬文看看洞口，裡麵黢黑，昏暗視覺也看不了多遠，又看看去做飯的巨魔。感覺有點詭異啊。
小心的鑽進洞口，在看不到巨魔後，馬文把手貼在洞壁上，冰層從手下向周邊蔓延，逐漸覆蓋了大片區域。
通過魔法反饋，這部分洞壁並沒有裂縫。
馬文就這樣一步步勘察兩側和頭頂的石壁，一直到幾十米後都沒發現任何問題。他也沒聽到那熟悉的嗡嗡聲。
最終，馬文在石洞的儘頭看到了魔力之所，不過，是熄滅後沒有光球的魔力之所。感受著周圍毫無波瀾的魔法波動，這個魔力節點已經消散了，隻留下一個石筍。
右手撫上石筍，並沒有提示。略微有點失望。
並不是所有的魔力之所都能用，從維吉瑪出發時他就有這個心理準備，精靈帝國已經被擊垮一千多年了，什麼都可能發生，還有這麼多魔力之所留存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但是那個村長估計就是個混獎金的，他可能都沒進來看一下。
回到巨魔的家，瑪德瑪德正站在篝火旁看著大甕裡咕嘟咕嘟的湯。它這個飯做的應該不複雜。
“瑪德瑪德，那個尖石頭一直都是這樣的麼？”
“啊？啥意思？”
“就是，那個尖石頭有沒有亮過？發光？”
“發光？石頭為什麼會發光？”
“…………你們在這住多久了？”
“好久好久了。”
“…………好吧，多謝了，瑪德瑪德。”
馬文遞給巨魔一袋子肉乾。他看過了，那個大甕裡並沒有煮什麼奇怪的肉。
……
下山回到東村，找到村長家敲門。
村長開門笑眯眯的說“啊，你回來了啊。怎麼樣找到了麼？”
“找是找到了。”
村長笑容更深了，臉上的泥垢都碎了，他搓著手指說“那說好的賞錢……”
馬文拿出那張官方文件舉在他臉上。
“命令上說的很明白，會發光的石筍！洞裡那個就不會發光。你不認字？不認字你當個屁的村長？我看你就特麼想著賞錢，根本沒進去看過是吧？”馬文非常討厭被糊弄，少見的火氣大。
“外鄉人，這裡可沒有士兵幫你打架。說話當心些。”
馬文並不理他的威脅，丟下2個奧倫“就這些。”說完他轉身就走。看在確實有魔力之所的份上不能不給，但不能全給。
村長伸手要拉，馬文閃身躲開，皺眉盯著他。
村長被馬文的眼神嚇了一跳，而後又揮舞著手臂喊起來“大夥兒快來啊~！外鄉人賴賬了！……”
村民從四麵八方走出來，逐漸靠近，也就那麼十幾個人。
無論是巫師3遊戲裡，還是今世耳聞，馬文一直都知道獵魔人世界民風淳樸，地痞流氓無處不在。可事到臨頭還是被氣得想笑。
馬文從虛空中抽出古斯紋，魔法符文被點亮，帶著寒氣的刀鋒架在村長脖子上，惻惻地說“老東西，你真的是在找死。”
村長被馬文這兩下嚇的倒退兩步，左腳拌右腳摔了個仰麵朝天。馬文用刀尖遙遙點了點村長，轉身走了。
等馬文走遠了點，村長感覺有點丟臉，爬起來又嚷嚷“你，大夥兒攔住他！”
眼看著村民就圍過來了，馬文是真被氣笑了。
他轉身抬手，暗紅色的火球擦著村長砸在他身後的房門上。轟，房門、門框和周圍的牆被炎爆轟得稀碎。氣浪將村長掀的滾了好幾圈。
馬文衝圍上來的村民低喝“滾！”
不理會被嚇呆住的村民，馬文提著刀走出村，看了眼仍舊蹲在橋頭旁的巨魔，走過了石橋。沒有二次收費，還挺合理的。
馬文是真的有點想直接宰了那個老混蛋，但為了這麼個貨無論是逃跑還是暴露身份都有點不劃算。最終還是壓住了火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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