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布裡克……”雷格裡奧趕忙讓年輕漁夫扶住有些瘸腿的老矮人，有些費力地抬著塔盾放在地上。
馬文揚手點亮一顆光球，讓屋裡亮起來。
那個很機靈的年輕人看到馬文後，眼神中露出壓抑不住的興奮，轉而又遞過來一個非常隱蔽的詢問。
馬文沒看懂，但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最近碰到眼熟的人太多，他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另一個人的眼神也很有意思，那個年輕的漁夫，他的眼神頗有點挑釁的意思。
趴在塔盾上的老矮人哭喪著說“是這個！是這個，狗娘養的，你個的終於死了。”
他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臉，站起來直愣愣看著馬文“你真殺了他？”
馬文點頭“對，我親手宰的。”
“太好了，太好了，拓德、尼婭、羅羅爾、巴克……嗚嗚嗚，那個狗娘養的被人殺了……嗚嗚嗚……”老矮人噗通一聲跪在馬文麵前蜷縮成一團，“謝謝！謝，嗚嗚嗚……謝謝你……”
馬文沒扶他，隻是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種情況其他人彆摻和，讓當事人發泄出來就好。
房間裡氣氛非常壓抑，在這個見鬼的下水道，連發泄哭喊都隻能壓低聲音。
中年婦人一邊拍著矮人的脊背，一邊默默垂淚。
幾分鐘後，中年婦人遞給雷格裡奧一個肯定的眼神，扶走了老矮人。
前上尉軍官擦掉眼角的淚痕，問馬文“你確定你是泰莫利亞王子，戈伊德瑪陛下的兒子？”
馬文點頭“我確定。”
雷格裡奧轉身問那個機靈小夥兒“東尼，那你一定認識這位‘王子殿下’！”
小夥兒看向馬文，眼睛裡全是焦急地詢問。
聽見名字，馬文終於想起在哪見過他了，也知道了他眼神裡的意思。
馬文微微點點頭。
小夥兒眼睛都亮起來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恭敬地走到馬文麵前，扶胸微微鞠躬，聲音帶著顫抖，“殿下，您怎麼也被抓來了？”
馬文反問“你是東尼？那個回家探親結果失蹤了的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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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又有個有意思的細節，年輕漁夫的眼神不再挑釁，變得畏畏縮縮，再也不敢和馬文對視。
害……封建時代啊……
維吉瑪王宮每年都會收到狂獵抓人的官方彙報和民間謠傳，少則三四起，多則十幾起。
以當前的消息傳播速度和執行能力，無論是動用軍隊抓捕還是守株待兔，都做不到，完全無計可施。
狂獵也不會光顧大城鎮，傷害不到領主老爺們，他們才懶得管，最後都隻能不了了之。
“是的，殿下，我被抓到這了。您……”
馬文看實在止不住這個曾經的王宮侍從的好奇，索性說開“我是自己來的，不是被抓來的。”
“啊！”屋裡剩下的3個人齊聲驚訝。
“我有自己的方法和目的。”馬文轉頭問上尉“你確定我就這麼說？”
“嗯？”上尉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哦，東尼，費舍爾，你們先回去吧。”
“是，上尉。”漁夫轉身就走，連行禮都忘了。
東尼則看向馬文，得到首肯後才鞠躬退下。
“咳咳……”雷格裡奧頗為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敬了個尼弗迦德軍禮，“抱歉，殿下，之前對您多有冒犯。”
馬文擺擺手示意過去的身份不重要，接著說道“先派人去把瑪納·格林莊園裡的奴隸救出來，幾個女奴見過我，我可不想他們被長耳朵抓住問出點什麼。”
“明白，我這就安排。”雷格裡奧轉身出去。
沒想到在這還能碰見熟人，也算撞了大運。現在初步目標達成，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等上尉回來，馬文坐在桌邊說“我怎麼來這的你不用管，我有我的辦法。我要皇宮的重要地點分布圖，最好標明議事廳、皇帝寢宮、藏書室這一類地點在哪。”
這個時代，貴族有對平民的天然壓製。就算二者分屬兩國，平民也要對貴族保持尊敬。這是所有國家都在維護的“正統”思想。
即使換了個世界，這種思想鋼印也很難磨滅。
雷格裡奧不是貴族，上尉軍銜在王子麵前更是一文不值。
馬文拒絕的底氣十足，但依舊秉持著自己的原則。他的思想鋼印是上一世那一抹中國紅。
雷格裡奧心裡一驚，“抱歉，殿下……”
“叫我馬文，維吉瑪的馬文，在這我可不是什麼王子。”馬文指指桌上的紙，“昂貴的羊皮紙，提爾城總督的新政策，精靈貴族的生活習慣……這可不是個逃奴能知道的。”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更不是一個住在下水道裡的反抗軍首領能知道的。”
雷格裡奧剛要說什麼，又被馬文打斷了，“聽著，蒂爾康奈爾上尉，我對你的消息來源沒有任何興趣。我隻要皇宮的布局圖。”
雷格裡奧沉默了，隻是皇宮的布局的話，真的不難，他現在就知道一部分。
但真的暴露自己有帝國上層消息來源麼？
這個泰莫利亞王子真精明啊，自己以前當兵的時候怎麼沒聽過？
好像已經暴露了啊……
莫杜斯實在忍不住了，“喂，我老板已經證明了合作誠意，行不行做到你倒是說句話啊。”
雷格裡奧很想拉攏這個實力強大的王子，一咬牙點頭，“可以，但皇宮侍衛的布防和換防我拿不到。”
“不需要，我隻要知道那幾個重要地點在哪就行。”
看上尉依舊略顯恭敬的站著，馬文指指桌子對麵的椅子讓他坐下。
雷格裡奧終於放鬆下來，坐下問道“殿……呃……方便問一下，您究竟想做什麼？”
馬文回答“我被狂獵追殺了兩次，所以，我來乾掉他們，包括這破帝國的皇宮。”
“啊！？”
這麼天方夜譚的說法，雷格裡奧自然不信，即使對麵真是泰莫利亞王子也不信。
威逼用過了，裝逼也用過了，關鍵情報依然很難入手，馬文懶得掰扯，拿出了最後一招，利誘。
“蒂爾康奈爾上尉，你給我皇宮布局圖，我給你1000公斤糧食。”
糧食是貝哈文如今最大的短板。帝都人口最為稠密，奴隸最多受到的壓迫也最大。
招人從來都不是貝哈文的問題，問題是拿什麼養這麼多人？
帝都管理相對嚴格，產糧區距離太遠，糧食都在糧庫裡，可不好搞。
所以，儘管上一次清剿已經過去了四年，雷格裡奧依舊不敢擴大隊伍。
類似法昆多那種狩獵小隊的任務也是幫助組織養活這些在市區活動的成員。
可肉食不易儲存，沒有香料烹飪還很難吃，糧食永遠是造反的剛需。
1000公斤就是1噸，1噸糧食並不多，但足以解決很大問題了，雷格裡奧相當興奮。注1
“您說的是真的？”
莫杜斯語氣不屑，“嘁，老板從來說話算話。”
沒什麼損失，又能得一批糧食，上尉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一言為定？”
馬文點頭“當然。不過要快，最遲明早給我……”
……
注1小麥的平均密度約為078噸立方米，水稻也就是大米的密度則略高，約為085噸立方米，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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