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農曆初五的下午,衛薇的娘家人來了。
在周貴芳的安排下,一眾張家人在院子門口守著。在衛薇的講述下,婆家人也知道親家母暈車,衛薇的母親一下車,周貴芳馬上上前握著手。
衛薇的父親在婆家的伯伯們的簇擁下進了門,衛薇在後麵陪著弟妹、弟弟與侄子,當然張山也陪著。
人來了,婆婆先給親家母倒了茶,讓親家母到屋裡躺會,但是衛薇的母親拒絕了。
看衛薇也進來了,婆婆把親家母讓給了衛薇,畢竟母女已經好久不見麵。
婆婆招呼自己在飯店做大廚的兄弟先燒一碗酸湯,說的聲音很大。
可是坐了一路的車,哪裡吃得下東西,衛薇母親直接對衛薇說,彆讓恁媽做飯,在家吃過飯來的,這會不吃。
正好四伯對衛薇的父親說“哥,先做點酸湯,喝點”衛父也拒絕了。
看婆婆去忙,母親已經緩過來了,衛薇帶著母親、弟妹、弟弟、小侄子先去房間看孩子了。
四伯與6叔還在陪著衛父說話,無非還是一個寒暄客套的說,這些話就像吃被彆人嚼過的甘蔗,雖然沒有任何的營養,但是這又是婆家人帶親家熱情的一種表現。
實在是一點甘蔗汁都榨不出來了,父親也來到了衛薇的房間,看自己的外孫女。當然這是衛薇帶母親她們回房間半個小時之後了。
衛父進來的時候,小不點正好醒來。出奇了沒有哭鬨,衛父去逗了一下孩子。
不知道是孩子不怕生,還是血緣是一種神奇的東西,月月的眼神跟著姥爺走。麵對一個這麼小的嬰兒,雖然衛父不喜歡哄孩子,但是臉上的笑容從未間斷,衛薇知道這是發自內心的,她能感到父親笑容裡的溫度。
雖然衛薇是家裡的長女,但是卻是結婚最晚的一個。小一歲的妹妹在衛薇上高中的時候就結婚了,現在在浙江打工,就沒有回來。
“姑姑,她咋這麼小”侄子問,“因為她是小嬰兒,你小時候也是這麼小的”衛薇柔聲的說道。
侄子是衛薇在上大學的時候出生的,現在已經快6歲了,除了感慨時間過得快,衛薇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婆婆在百忙之中抽空到衛薇的房間看一下,“月月,姥爺、姥姥來看了。看看俺多開心”婆婆不知道是否看到了月月張開的小嘴,盛滿的笑意,臨走時,周貴芳說“孩子鬨了,喊我。”“沒事,俺都在這,你忙吧”衛母說道。
“不是,她一鬨,不好哄,薇都哄不住”“那中,一會哭了喊你。”衛薇的弟妹說道。
周貴芳是真的沒想到,衛薇的弟妹會說話這麼的直白,搓著手,笑著,走出了房間。
在院子裡,開始了她的表演。
真會演,可是衛薇也不想說什麼,雖然出了月子小不點晚上是個婆婆一起睡,晚間也沒有影響過衛薇的睡眠,但是周貴芳白天打牌,孩子有時哭鬨的太凶,衛薇實在哄不住,自己到院子裡喊幾聲,周貴芳也會打完手裡的牌,再回屋看月月。
現在屋裡這麼多人,她竟然怕月月哭,衛母與衛父在逗孩子,誰也沒有想到,這短暫的幾秒鐘,衛薇的心裡已經掀起了這麼大的波浪,又很快的平息下來。
不論怎樣,本村的張家今天都來幫忙,衛薇隻能麵帶微笑,衛薇不想讓彆人看自家的笑話,況且周貴芳的熱情,與組織的陣勢,讓衛薇的娘家人感到衛薇在婆家的地位很高。
這就足夠了,日子是自己的,把委屈說給母親又能怎樣。除了讓母親跟著自己傷心,還能怎樣。
雖然在衛薇結婚的時候,本家弟弟說過“姐,隻要你受欺負了,就給俺們說。俺幾個抄家夥就去”衛薇知道,這也不過是堂弟酒後的話罷了,如果真到那個地步,除了自己的同父同母的弟弟,誰也不會給自己出頭。
衛薇的妹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妹妹之所以扔下孩子去浙江打工,就是因為與婆家吵架,被妹夫打了耳光,一氣之下,跑去打工。除了親弟弟要去胖揍妹夫一頓,沒有一個人替妹妹出頭。
看著妹妹的處境,衛薇那時非常的恐婚,這也是衛薇在大學時間不願意談戀愛的原因,她害怕成家。
在遇到張山時,衛薇也不知道就犯渾結婚了,婚後還要了孩子,可能是相處的2年時間,讓衛薇確定張山不會動手打自己吧。
衛薇本來有好多話要說,可是現在確實詞窮,月月的哭聲,把衛薇的思緒拉到了這間房裡。
月月隻哭了兩聲,周貴芳就進來。先用手在月月的嘴邊放了一下,孩子沒有去吃,婆婆就快速的解開月月的包被,味道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