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父也看出了張山的拘謹，自己吃完飯，說“你們慢慢吃，我吃好了”說著起身去看電視。
坐在張山對麵的衛薇，觀察了一下張山的表情，毫無變化。
但是衛父走後，張山把筷子伸到了衛薇麵前的這盤青菜炒腐竹。
衛薇知道，自己家的規矩確實有點多，可是衛薇已經習慣了。在上大學時，聊天說家裡的一些相處模式，衛薇就感到自己家裡的規矩比其她同學的要多一點點。
比如在飯桌上不可以敲碗，不可以吃飯吧嗒嘴，不可以吃飯的時候大聲說話。在有長輩的時候，不能擅自坐到桌上，要聽大人的安排。
所以衛薇從小就在一個飯桌規矩比較多的家裡長大，雖然家裡不富裕，衛薇也不知道，為啥父母要教自己這麼多規矩。
衛薇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自己在飯桌上放了一個響屁，吃完飯被媽媽說教的情況，所以之後衛薇也學會了放屁不響。
第一次去張山家時，張山在吃飯的時候放了一個響屁，一切好像都是很自然，沒有人有任何異樣的眼神。
雖然不太文明，但是衛薇覺得很有家的味道，熟人的感覺。
說到這裡，張山在自己家裡時，總會不經意間放響屁，但是在衛薇家，從來沒有聽到張山的響屁。
衛薇也知道，張山在自己家是拘謹的，但是畢竟來的次數很少。
母親吃完飯也去看電視了，快十點的時候，妹妹也到了。隨著妹妹的到來，這頓早飯結束了。
父親非常的重視禮節，看妹妹來了，他們一行4人就要去給村裡的自家親戚拜年。從大東頭跑到大西頭，大約需要101novel.com多分鐘，但是不到30分鐘的路程。
衛薇本來以為自己今年剛生過孩子，今年會不用去街上拜年的，但是衛薇、衛朵、張山、王樂一行四人在風裡走著。
今天的風著實有點大，衛薇的手已經沒有溫度了，她在心裡說，快點出太陽，我不是為了楞，才這樣穿的，我隻是為了讓母親相信，我過得很好，這穿了紅色的短款小襖。
衛薇的唇色凍得有點邊，衛朵說“姐，是不是很冷”“額，有點”“你嘴唇都變成紫色了。”張山本來是王樂並排在衛薇與衛朵的後麵走著，他聽到了姐妹的談話，或許即使她倆不說話，張山也知道衛薇冷。
張山快走一步，拉開拉鏈，攔著衛薇，“你”衛薇狠狠瞪了張山一眼。走過這個胡同口，衛薇才撐拖了張山的攬肩動作。
在村裡這樣走，雖然兩人是夫妻，但是在衛薇這個村裡，這樣親密是會被說的，衛薇不想自己成為彆人飯後的談資。
雖然今天的風有點大，但是村裡的老人還是喜歡在被風的地方坐著嘮嗑。
由於不好意思，衛薇的血液有點加速，衛薇感到自己的耳後根都是熱的。
“要不把衣服給你”“不要，不好看”衛薇拽著衛朵的胳膊上前了一步，張山又退到和王樂並肩。
終於到了7叔家，這在村的最西邊，過了7叔家再往邊上走，就是寧盤丘了，7叔家是前盤丘的邊界。
幸好7叔家是邊界，衛薇雖然出嫁的時間不長，但是從上大學到工作，在家裡的時間不長，7叔所在的這條街，是後來乾起來的，房子門頭都是一樣的，如果不是7叔家在最邊上，讓衛薇自己過來找，真的容易認錯門。
7叔7嬸看到他們幾個人來了，迎出來，讓他們到屋裡坐一會，瓜子糖一一讓著他們吃，衛薇與衛朵象征性質的拿了幾個瓜子。
張山、王樂與7叔的煙已經點燃了。
拜年，每家坐得時間都不會長，沙發還沒有暖熱，兩姐妹就起身要走了，7嬸讓他們今天中午在這裡吃飯，衛朵說“嬸，家裡啥都弄好了。一會你跟俺叔，去那邊。”
7嬸笑著說“俺這也都弄好了。”
娘仨又推脫了一番，走的時候，七嬸非要她們帶一把糖。
衛薇的腳已經跨出門，七嬸說，“等一下薇，恁家一會我就不去了，這是給小妮子的壓歲錢。”
“嬸，不用給。”“薇，你聽嬸說，這是小妮子第一年來，明年都不給了”推讓之間，7嬸把101novel.com0元塞到了衛薇的兜裡，攥著衛薇的手，不讓掏出來。
“朵，你彆不好受，咱這都是給一年”7嬸對著衛朵說。“著，嬸”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讓恁在這也不在這，孩都還在家，恁回去了。我攆客了”7嬸笑著說。
其實這句話真的說到衛薇的心裡了，她真的怕月月哭。哭的狠了，怕她夜裡鬨人。
7叔家離得最遠，7叔也是排行中最小的，今年在村裡親戚的拜年，暫時就結束了。
衛薇在回去的路上，沒有了出來時的悠閒，已經出來1個多小時，她是真的怕月月醒了。
衛朵問啥“老大，咋走這麼快”衛薇不想被衛朵自己把孩子看得很嬌氣，就說“我冷啊，跑快點就不冷了。”
話音剛落，衛朵拉著衛薇跑了起來。
幾個人小跑著來到了家裡。
剛到屋裡，衛母抱著月月在晃悠，“你終於來了。這燙的奶粉也不吃，光哭”和母親同村的大姨說“恁妮子真怪，咋哄都不中。我跟恁媽換著抱都不中。”
衛薇接過孩子還是哭，張山走了過來，抱著月月，哭聲才慢慢的小起來。
等月月不哭了，衛薇又重新燙了奶粉給月月吃。
孩子不鬨騰了，大姨接著說“你這出滿月多久了。”“快一個月了吧”“那也不說帶著帽子，恁大的風，就是去拜年。今年不去不也行。你得半年帽子帶”
大姨越說越激動，母親看狀說“不去不是不中，人家的閨女都來了，就她不去，人家不說”大姨這才停止了嘮叨。
看大姨不吭聲了，衛薇問母親“媽，小妮子哭多久了”“你走一會都開始哭。”
聽到母親這樣說，衛薇心裡開始打鼓，完了，今天小家夥肯定夜裡鬨騰。
記得坐滿月那天，白天哭了一會，聽婆婆說，夜裡就鬨騰了好久。
張山繼續抱著月月在屋裡晃悠，一坐下，月月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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