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看了看自己枕頭下麵的錢。雖然有點兒不舍,但是衛薇懂得窮家富路的道理。
現在張山馬上就要出去乾活兒了。衛薇知道張山身上絕對沒有什麼錢。
經過思想鬥爭,衛薇把錢平均分成兩份兒。躺在被窩裡等著張山醒來。
根據張山的習慣,每天午休沒有兩個小時是醒不來的。
可是今天張山定了鬨鐘。他隻給了自己45分鐘的休息時間。
鬨鐘響的時候,衛薇已經有點迷迷糊糊的在睡覺了。
聽到鬨鐘的響聲,衛薇也坐了起來。
張山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起身。張山穿好外套以後,走到床邊來看孩子。
隻有愛睡覺的亮亮躺在衛薇的身邊。
看看不隻是微微惜團聚,張山也是同樣的。
他用已經有點兒皸裂的且有老繭的手撥弄著亮亮的比雞蛋皮還要嫰額臉蛋兒。
衛薇打了一下張山的手,阻止張山繼續撥弄亮亮的小臉兒。
張山繼續看著亮亮傻笑,衛薇從枕頭下麵摸出了500元,遞給張山,說“在外麵該吃吃,該喝喝,不浪費就可以了。”
張山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衛薇手裡的現金。
他數了一下又拿出了兩百給衛薇。衛薇沒有接說“你拿著吧,車還要加油,出去哪哪都是錢。”
張山從衛薇手裡拿錢也不是第一次,但這次衛薇給他現金,不知道為啥張山的眼眶有點兒微微的發紅。張山可勁兒的揉了一下自己眼睛,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謝謝媳婦兒,老公去掙錢了。”
說完張山拿起自己的黑色背包無電腦包推門而出。
張山並沒有直接就出客廳的大門,而是先回到東頭的婆婆的臥室。
衛薇明顯聽到婆婆說話的聲音。
此刻衛薇甚至有點兒感謝婆婆的大嗓門兒。衛薇想要起身去婆婆的房間,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吧,再磨嘰一會兒,張山去到項目部天就黑了。
大約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衛薇聽到了院子裡大門兒響的聲音,接著是按車鎖的聲音,然後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當確定張山開車走了之後,衛薇心裡反倒輕鬆了起來。
微微突然想起一句歌詞,不是不想留,而是不能留。
雖然這首歌詞演唱的是一首關於分手的悲傷的愛情故事,但是衛薇感覺其實對於相守的夫妻也有很多類似的情景。
衛薇多麼希望張山可以繼續陪著自己在家坐月子。但是麵對生活的現實,他必須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裡,去掙錢養家。
不是有那句話嗎,家鄉容不了肉身,而城市又無法滋養打工人的靈魂。
每一個需要掙錢養家的年輕人,總是在肉體與靈魂之間撕扯,最後向現實妥協,一次次的與家人分離,踏上異鄉的打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