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杉子接過木牌,脫口而出道“藏金光檀木。“
玉成明對他又高看了幾分“之後去民合司領通錢銀子,隻會多不會少,我們不會白吃你的東西。”
現在陳杉子明白了為何仙人淵沒有律法,不是沒有,而是不需要,一切順應自然,有規律地運作,為何不需要律法?因為大到宗門勢力更替,小到個人的生老病死,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萬事萬物順其自然,何必多個律法去管製呢?
但陳杉子還是覺得奇怪,感覺漏掉了什麼,可他一時半會也想不清楚,不過剛剛玉成明的“偉大抱負”自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玉總司,你說要讓朝廷和江湖,從水火不容的狀態變為水乳交融,這種事情,根據你前麵的話語來推斷,一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吧?”
玉成明點了點頭,其他的幾個行武則是回到了小溪邊,守著馬匹和武器,吃了肉食的他們也更有氣力了,接著閉目養神。
耳順則是一直待在玉成明旁邊。
“是的吧,但是看看曆史長河裡,不,就看看奉安現任的幾位長司,哪位不是乾大事的?”
“若是連這點抱負都沒有,我拿什麼超越我爹?”
看著玉成明激昂壯誌,陳杉子卻一轉話題,問道“那有沒有哪個官,會有著治理好東來寨的抱負呢?”
玉成明愣了一下,回頭看向情緒低落的他。
“我不要他有什麼雄心壯誌,不要他做大事業,我隻想他能治好東來寨,或者,或者對哦,你是總司!你知道當什麼官能治好東來寨嗎?你肯定知道吧!”
陳杉子突然激動地上前,抓住玉成明的肩膀,這次,耳順沒有出手阻攔。
玉成明又被問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這個單純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一次次的被耳順暗示實力不俗。
看著陳杉子清澈的眼眸湊了上來,感受到那股激動從他顫抖的手臂上傳來,他很能感同身受,這種情緒剛才才出現在自己身上,就在他自己想清楚未來的方向後。
但是他隻能愧疚地說“抱歉,我不知道”
再次看向陳杉子,本以為他會失望,沒料到他依舊十分激動。
“沒關係,那我去當官不就行了,這個官不行那就換一個,奉安城那麼大,肯定有能治好東來寨的官!你是長司的兒子對吧,你能讓我當官的吧!求求你,讓我當官吧!”
“文官不得習武,這是聖上立的規矩。”耳順的聲音響起。
一盆冷水直接倒在陳杉子的頭上,玉成明苦澀地閉上了嘴,原本是不想打擊這個單純的孩子,但看他這副模樣,怕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而且你這個性子,若是進了官場定會吃虧,就算是玉正山,也得八麵玲瓏啊。”
玉成明搖了搖頭,像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玉盤高掛,白日遮天蔽日的樹木,此時讓樹林裡漆黑一片,三人沉默,隻有火堆的劈啪聲,混雜著風聲蟲鳴。
“我知道了,我也不為難你,我知道的。”陳杉子落魄地收回手,坐回原來的位子。
那天看慶長雲急忙拉著自己離開三裡麵館,他就隱約察覺到,這個世界上的一些事情,不是想就能做的,其中有太多太多要考慮的事情。
從野塵觀離開這麼久,陳杉子頭一回起了想回去的念頭,在那裡,自己雖然吃不到好吃的東西,但是在野塵觀的日子,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些煩惱,那裡從來都沒有煩惱和爭執。
他更加沮喪了,玉成明看著快要哭出來的陳杉子,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耳順在一旁看著,最終還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時他眼睛裡反射出的火堆,正不停搖曳著,劈啪炸響。
第二天清晨,玉成明便早早上路,路上他和耳順都格外沉悶,馬蹄印子都深了幾分。
“總司大人,那小子放走真的沒問題嗎?他是從哪裡找來的《道德經》?“
馬背上的人沒有立即回答,眼神轉溜,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哎喲,小薑,他們這次下手怎麼這麼狠啊!”安華看著薑姒手臂上那深深的刀痕,一陣後怕,這要是在自己身上,半條命都沒了吧,可薑姒的身上足足有十幾道,最深的一道在腿上,甚至能看到一點白骨。
其餘大大小小的傷痕不計其數,安華是提了一會才把水提來的。
“你怎麼不反抗一下啊?少挨點打呀,而且也沒有暈過去,這麼重的傷得多疼啊,他們居然用刀子了,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