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雲翎出手,他們不一定能苟活在現在,或許,在第一次轟炸中,早就灰飛煙滅了。
現在去做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扔下雲翎跑路的事兒。
頗為讓人不恥了。
那名隊友臉色青紫而漲紅,分不清是之前憋的,還是因為魯圖圖那句句都往肺管子上戳的話。
他臉色難看極了,
懊惱,忌憚……
不同的情緒在眼底交織著,最後,隱忍的吞了下去。
一聲不吭!
————
周圍的氣氛尷尬而寂靜。
忽的,
“嘭——”
一道黑影靈巧的翻身而入。
隊員們條件反射的拔出能源槍,黝黑的槍口對準翻入的人。
沃茲瞥見那熟悉的塞爾提軍裝,瞳孔一縮,連忙阻止道,
“彆開槍,是雲翎”
魯圖圖當看清那一身熟悉的塞爾提軍裝,也不擺弄手中毫無信號的通訊設備了,震驚連連,“刷”的一下撲過來。
“雲翎,你沒事兒吧?”
獨自硬扛一個超a,死裡逃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啊啊啊!
沒想到,真的回來了。
沃茲看著麵前完好無損的人,起身上前,長舒一口氣。
“雲翎,嚇死我了,你可算回來……”
沃茲驚呼聲剛響起,戛然而止。
隻見雲翎單膝落地,單薄的身影晃了晃。
“哇”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她踉蹌著單手解除幻影裝置,露出原本的容貌。
一頭銀發如瀑布散落。
少女撐著地麵,緊抿著蒼白的嘴角,猩紅的血滴從唇角蔓延,大滴大滴的滴落在地上,猶如彼岸花在冥河兩域綻放。
與蒼白如紙的臉色對比起來,更加叫人覺得觸目驚心。
她輕輕的喘息著,手掌心與地麵接觸被徹骨的寒意刺激的生疼。
雲翎閉了閉眼,眉心狠折。
一抹煩躁感如影隨形。
一直在試探這副身體的極限,這次不過是輕輕嘗試罷了。
卻隱隱有壓製不住的趨勢了。
此刻,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撕扯感愈加的強烈,引起的反噬。
更加的驚心極了。
一片虛無。
血色的幽芒,萬籟俱靜。
周圍的聲音漸漸的遠離……無儘的黑暗仿佛一隻蟄伏的妖物,翻滾的黑霧搖曳著,凝聚下了好像似一張張猙獰的鬼臉。
“吼——”
一道若有若無淒涼的嚎叫,似獸非獸的聲音,從深淵中傳來。
驟然,濃鬱的黑霧被撕開。
一隻龐大的爪印出來,僅僅是冰山一角已經猙獰無比了。
漆黑的鱗片覆蓋的巨爪之上,隱隱透過黑霧可以瞥見完整的身軀……
何其遮天蔽日。
黑霧仿佛得了滋養,摧枯拉朽,濃鬱之間,仿佛蘊藏著恐怖的力量。
幽冥地獄,不過如此。
伴隨著那吼聲炸響。
雲翎眉心皺成一團,搖搖欲墜的身影更加的單薄,孤影而立。
她感覺到微微眩暈,耳邊有輕微的耳鳴。心跳更加猛烈,有隱約的血腥味兒從喉嚨裡往上湧,冷白的手指抓著地麵,手腕上的青筋暴起。
強忍著痛苦,雲翎不得不加快吞咽的速度才能把那股味道咽下去,胸口微弱的起伏。
緩緩抬起蒼白的手,按在自己眉心處,隨著她的動作,滾燙的血液從肩膀的傷口處緩緩流出。
一滴一滴的砸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