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指尖點了點唇邊，上下打量著柯納爾，像是在看著某種待價而沽的貨物，她並不開口，隻是漫不經心的打量著。
柯納爾整個情緒都緊繃著，沉默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氣氛在不斷僵持。
“頭兒”
一名屬下上前，語氣壓的極低，帶著幾分顫抖，湊在柯納爾的耳邊。
“申老大那邊遇到伏了。”
科納爾心中一顫，沉聲，“當真？”
那名屬下狠狠的點頭，誠惶誠恐，“咱們的人拚死傳回來的消息。”
柯納爾瞳孔緊縮著，心中狠狠漏跳了一拍。
申老大出事了。
那將意味著整個勢力的根基都被拔起來，群龍無首……
可若是，
柯納爾心中天人交戰了。
申老大，手段極為殘忍狠辣。
若是這個時候背叛他，那後果想想都不寒而栗。
可如果一旦消息坐實了，申老大就真的是栽在賽琳娜這個女人的手裡。
錯過了這一次。
他一定是第一個被清算的人。
他狠狠的握著拳頭，聲音幾乎像是從胸腔內擠出來。
“生還的可能有多大？”
那名屬下頂著強大的壓力，哆哆嗦嗦的說，“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
柯納爾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將目光投向遙遙而立的賽琳娜。
隻見那女人漫不經心攏著身上的披風，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緩緩將視線投了過來。
四目相對。
賽琳娜似笑非笑著，如運籌帷幄的獵人，看著狡詐的動物進入牢籠。
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女人剛才說的話。
一字一句讓柯納爾翻江倒海，思緒轟然就炸了。
賽琳娜沒在誇大其詞，也沒在釋放真假消息。
——她說的是真的。
想到此處。
一滴汗水從柯納爾額角流了下來。
柯納爾閉了閉眼，努力平複跳動的心臟，再睜開的時候，眼底的掙紮消散了。
賽琳娜這女人做事，向來步步為營，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赤裸裸的拆穿了他們的計劃，就說明申老大凶多吉少了。
他要為自己留條退路。
……
柯納爾從衣兜裡拿出一個淡藍色的盒子，扔向賽琳娜，鄭重的說，
“這是我的誠意。”
一抹寒意爬上嬌嫩的容顏，賽琳娜抬抬手快速抓住扔過來的東西。
指尖顫了一下。
這才緩緩的打開。
——一個破舊的戒指。
右邊的花紋已碎，戒指上斑駁的痕跡帶著深褐色的汙漬。
這樣一枚，破碎老舊的戒指，卻安安靜靜的躺在盒子正中央。
賽琳娜眼神溫和了下來。
視若珍寶的摸索著戒指上的紋路，像是情人間的愛撫。
一股波濤洶湧，從眼底湧現，然後刹那之間，仿佛從未來過。
盒子隨手丟掉，賽琳娜拿出戒指，猶如捧著珍寶戴在自己的中指上。
戒指很不平整，棱角磨損著白皙的肌膚。
可賽琳娜絲毫不介意，戒指戴上的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