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還算不錯,正好有一條赤尾在附近覓食。”
陳長帆看著魚簍裡活蹦亂跳的赤尾,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他這一手春秋釣法神乎其技,基本上拋竿就能上魚,並且還能根據魚竿傳來的震感感知水底的魚情,可以選擇性地釣一些值錢的魚上來。
這一手釣技足有四十年功力,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常年空軍的釣魚佬。
他望了望洶湧湍急的赤尾河,此時在他眼裡儼然是一座巨大的寶庫。
“要不是急著回去給娃治病,真想再拋兩竿下去啊。”
陳長帆有些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蘆葦蕩後麵跑了過來。
來人是一個乾瘦高個男子,他赤著上身,褲管高高挽起,渾身是泥。
看清楚這人的模樣後,陳長帆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吳家莊的吳老六,也正是將前身推下泥塘裡溺死的罪魁禍首。
那吳老六手裡捏著隻老鱉,一對賊眉鼠眼止不住地朝著陳長帆的魚簍裡張望,陰笑著問道
“陳家二郎,你那魚簍裡有什麼?剛才我好像看見有一尾紅魚出水,莫非又是赤尾?”
“乾你屁事!”
陳長帆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此時根本沒空搭理這個老六,等回家給落落治好了病,他自會來找他算賬。
“就是赤尾!趕緊把魚交出來!”
吳老六見陳長帆轉身就走,頓時更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他搬起一塊石頭將老鱉壓住,朝著陳長帆就撲了過去,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鋒利的匕首。
上次他搶走陳長帆的赤尾,居然賣出了150文的高價。
這一次又給這小子走運釣到了,他已經嫉妒得要發瘋。
“想活命的話就把魚給我!不然可彆怪老子的刀……哎呦!”
吳老六正欲出手,忽然感覺手腕一痛,一隻帶鏽的魚鉤精準無比地刺中手腕大筋。
陳長帆冷哼一聲,手中魚竿輕輕一抖,魚鉤仿佛是鋒利的刀子一般,在吳老六手腕上劃出一道大口子,鮮血頓時直往外冒。
這一勾,直接挑斷了吳老六手腕的大筋。
吧嗒!
吳老六手裡的匕首應聲而落,他捂著血淋淋的手腕痛苦倒地,哀嚎著滿地打滾。
“啊!陳長帆你個狗娘養的,老子一定找人弄你!”
吳老六聲音沙啞地嘶吼著威脅道,那無比怨毒的眼神讓陳長帆不禁停住腳步。
輕拋魚竿,魚鉤再次精準無比地勾在吳老六身上,隻不過這一次……
是咽喉。
隻要他輕輕一拉,魚鉤便可以輕易割開吳老六的喉嚨,結束他的性命,讓他再也放不出狗屁。
可殺人是要償命的。
如果陳長帆孑然一身,他大可以血濺三尺,事了拂衣去,可他還有妻女在家等他,他不能意氣用事。
“二郎!好漢!大爺!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吳老六自知性命正係於陳長帆手上,頓時屎尿齊下,連連向陳長帆作揖求饒。
“今日之事如果敢跟第三個人提起,你的狗命也彆想要了!”
陳長帆冷冷哼了一聲,魚鉤輕輕一抖,便脫離了吳老六的咽喉。
吳老六見對方收手,連忙捂住脖子,仿佛生怕對方再甩鉤過來一般。
魚鉤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竟是勾起了地上那隻老鱉。
旋即輕輕一抖,老鱉徑直落入陳長帆背後的魚簍當中。
這老鱉還不錯,可以做一鍋滋補老鱉湯,拿去賣錢也能賣上個二三十文。
……
心情愉悅地回到家中,陳長帆沒有理會坐在院子裡嘀嘀咕咕的垃圾家人們,徑直鑽進了堂屋了。
張氏抽了抽鼻子,聞見二郎背後的魚簍裡有魚腥味,悄悄跟了進來。
“翠雲,燒好開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