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帆剛一出門,就看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正撅著個大腚翻著昨晚他們吃剩下的垃圾。
陳長帆一股賊火當即就上來了。
我家門口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嗎?
他抄起鐵叉,直接刺中那人的屁股,那人立刻蹦起來老高,捂著屁股啊啊亂叫。
他這時才看清那人,正是先前被自己捅了一叉的孫三。
隻是幾天不見,這孫三怎麼變成啞巴了?
孫三從昨夜就聞見了一股肉香。
這肉香鮮香入鼻,但又沒有腥味,可把他饞壞了。
他這幾日傷口又有些潰爛,襠下隱隱發出惡臭,而且總覺得渾身很冷,精神也萎靡不振。
可他一個老光棍,在家裡躺了一日也無人關心,餓得都沒力氣了。
他猜測這陳二郎一定是捕到了什麼稀罕的河鮮,心想著爬牆頭偷看一眼。
叉著腿挪到院中,抬眼一看,絕望立刻籠上心頭。
這麼高的一堵牆!
這高度,彆說是人了,貓都爬不上去。
陳二郎你這是防誰呢?
回屋又捱了一宿,早上再次被餓醒,沒辦法,他挪蹭出門,開始翻動陳二郎家門口的垃圾。
竟然真的被他翻出幾隻蟹鉗出來,他餓急了,把幾隻蟹鉗全放進嘴裡大口咀嚼。
還沒嚼兩口,屁股就挨了一下,他剛要喊疼,卻不慎將蟹鉗吞下,卡在喉嚨裡下不去也上不來,隻得發出啊啊的喊聲。
“狗東西還不快滾!你爺爺家的剩飯,就是給狗也不給你!”
陳長帆舉叉喝道,嚇得那孫三連忙跑回家中,將大門緊閉。
隻是剛一關門,他就感覺呼吸困難。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眼前也跟著一陣陣的發昏,死亡的恐懼向他襲來。
他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掙紮抬起手想去推門,可手隻是剛剛按上門板,便再也推不開了……
陳長帆也懶得理會這個晦氣的人渣,將自家院門關嚴,往河邊去了。
與河圖洛書預測的一致,今晨又是大霧!
有幾個釣魚佬已經開始打起了窩子,陳長帆照例拋了兩個地籠,然後不緊不慢地靠過去看了一會。
“河水愈發冷了,不上魚也很正常。”
“今日大霧,隻怕是也影響魚兒咬鉤!”
那幾個釣魚佬一條魚也不上,頓時有些尷尬地給自己找理由。
陳長帆淡淡一笑,表示理解。
以前他空軍的時候也這樣,隻不過他從不走空。
什麼野雞野鴨啊,哪怕是路邊的野桃子也得裝點回去才行。
他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垂釣,發現魚情確實不太好,雖然他手握圓滿釣技,杆杆不空,可也大多是巴掌大的小白條,釣起來實在是無趣。
見大霧越發濃鬱,四下又無人,他脫去外衣,一個猛子紮進水裡,水花壓得堪比國家隊。
明明河水冰冷刺骨,可他卻毫無寒意,甚至感覺在水裡十分暢快。
一口氣潛入河底,景象一覽無餘。
如他所料,這河裡的魚的確少了許多,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自己這才剛剛開了魚檔,還打算買個舢板繼續做大做強,怎能斷了貨源?
他攥緊了鐵叉,繼續遊出去很遠,趁著上去換氣的工夫,他辨認了一下位置,發現自己竟是遊到了九道灣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