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陳勇革迷迷瞪瞪的聽到有人喊自己。
這睡的好好的,誰這麼不長眼色打擾自己睡覺,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沒有睡好嗎?
心中不爽的陳勇革推了一下自己的媳婦道“誰喊我?”
“自己聽。”他媳婦這個時候已經醒了,但是對於陳勇革的態度,卻無比的冷淡。
作為家裡的頂梁柱,一直以來,陳勇革對於自己媳婦說話,那基本上都是吆來喝去。
現在,媳婦的話,讓陳勇革一下子生出了一種危機感,一種自己家庭地位不保的危機感。
不過就在他準備教訓一下自己的媳婦,讓她知道該怎麼和自己這個一家之主說話的時候,喊聲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喊話的,是正常的本地口音。
聽到這口音,陳勇革不由得放心了不少,可是隨即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陳勇革,還我血汗錢。”
這喊聲,是這樣的熟悉,是這樣的讓他難受,是這樣的……
它來了,它又來了,它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再次回蕩在了陳勇革的耳中。
“這個沈林,他不是說今天談判了嗎?”陳勇革憤怒的咆哮道“他不講信用,他混蛋。”
看著有些發狂的丈夫,陳勇革的老婆此時就覺得一陣的悲哀,就在前些時候,自己的丈夫還意氣風發,覺得這件事情,沈林奈何不了他。
最終,隻能乖乖的認栽,隻能乖乖的,將這口惡氣給咽下去。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預料,沈林依舊是那個沈林,可是他們一家,已經有點撐不住了。
“他奶奶的,你們還讓不讓人睡了,現在才六點半,你們就鬼哭狼嚎什麼啊?”
鄰居盧剛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是充滿了正義的聲音,讓陳勇革的老婆,都充滿了期待。
“盧剛哥,我是二錘,咱們以前喝過酒,我們老板本來定的,是早晨六點就過來,可是我考慮到剛哥您昨天晚上是十點半睡的,所以延遲了半個小時。”
一個充滿了笑意的聲音,大聲的喊道“怎麼都要保證哥您睡夠八個小時,其他的,真的沒辦法了。”
“畢竟,我們兄弟這邊還等著錢下鍋呢?”
盧剛那邊一陣的沉默,好似這說話的人如此的給麵子,讓他一下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陳勇革,你有錢就還了人家,他娘的打擾的老子睡不著覺。”盧剛的咆哮終於響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的咆哮,針對的是陳勇革。
陳勇革就覺得自己的腦門都在跳,這個盧剛,他知道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嗎?
他這般的大吼,還當不當自己是鄰居。
快速起床的陳勇革,直接跑進了廁所,在簡單的洗漱之後,就朝著已經坐在飯桌前的陳紅兵道“爸,你究竟是怎麼和我姑說的。”
“我當時怎麼說的,你不知道啊!”陳紅兵有些不高興的道“你姑這個人,哼,現在一心向著她女婿,一點親情都不講了。”
“等見麵的時候,彆和她客氣。”
早飯吃的很難受,一家人都不願意說話,而那要錢的聲音,已經開始從本地話變成了東北話。
連碗都沒有收拾,陳勇革就拉著陳紅兵,快速的下樓,他實在是不願意再忍受這種事情了,他要儘快將事情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