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林將魯小榮送到了日報社之後,就開著車,朝著五金機械廠行駛了過去。
雖然住在五金機械廠的家屬院,但是沈林卻很少來五金機械廠,對於沈林來說,五金機械廠,就是一處讓他傷心的地方。
破敗的大門,歡度元旦的紅紙燈籠,好像有一個破了,大門外的道路,也有些坑坑窪窪……
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五金機械廠和自己上一次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變化。如果說和自己被開除的時候有變化的話,那也是多了一副燈籠。
這等的情形,落在五金機械廠的身上,好似五金機械廠不好不壞,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發展,也沒有什麼落魄。
但是沈林心中很清楚,對五金機械廠這樣的廠子來說,沒什麼變化,實際上就代表著衰敗。
前世的時候,他每每來到五金機械廠,都有一種異樣的感受,但是現在嘛,他來到五金機械廠,更多的是無所謂了。
“喂,同誌,您找誰?”保衛科的人攔住沈林的車,剛說完這句話,就驚訝道“沈林!”
“二凡子,你小子行啊,現在都成了保衛科的人了。”看到這攔著自己的,是一個童年的夥伴,沈林笑著打招呼道。
那二凡子笑了笑,心中更多的是感慨。
以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和沈林沒有太大的區彆,可是現在,他卻深深的感到了和沈林的差距。
這種差距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在這裡看門,雖然是一個正式的保衛科編製,但是和開車的沈林相比,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沈林是大老板,而自己隻是一個看大門的。
“哈哈,我咋能和你沈老板比呢,你可是大老板了。”雖然二凡子滿臉笑容,但是那一種嫉妒的神情,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的。
沈林對於這種狀況,早就已經免疫,他看著二凡子,笑嗬嗬的道“咱哥幾個好久沒有聚聚了,看看你啥時候有空,我讓光子安排一下。”
光子,強子和二凡子等人,以往也是玩得不錯的夥伴。可是現在,接觸的卻越來越少了。
主要是二凡子覺得,自己和人家,好似有差距了。
他一個月也就是四五十塊錢,而人家光子等人,不算獎金之類的,就是他的兩倍多,更不要說其他的。
“好好好,那咱就好好聚聚。對了沈林,你來這兒乾啥?”二凡子趕忙答應之後,熱情的道“你是不是找我嬸子,我給你把她請過來?”
“不是,我來找白廠長,他在辦公室嗎?”沈林知道二凡子口中的嬸子是陳紅英,畢竟他母親趙紅蓮已經退休了。
聽了沈林的回答,二凡子幾乎出於一種本能的道“呃,你找白廠長啊,白廠長在呢,我這就去……”
話才說了一半,二凡子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這一刻的他,呆愣愣的看著沈林,很是尷尬。
沈林和白斌之間的仇怨,二凡子是一清二楚的,甚至有不少的工人,在茶餘飯後,都會談論一下這件事情。
基本上,大多數的人,都是站在沈林這一邊的,畢竟白斌乾的事情,實在是不得人心。
特彆是沈林剛剛被開除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說白斌這個人排除異己,報複心特彆重,老沈廠長這才剛剛退了二線,就開始報複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