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最近有點煩方波元,以前,這小方看起來很順眼,說話做事就像給人撓癢癢,很舒服很受用,但是時間長了,也會膩歪。就好比讓你天天對著大魚大肉,不惡心才怪。
在好不容易把方波元支開,白斌開始跟其他人打麻將,以往的時候,他打麻將的手氣非常一般,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啥,手氣卻好的出奇。
一連胡了好幾盤,白斌不由得龍心大悅,當即調侃幾個牌友道“你們今天打牌,該贏就贏,千萬彆讓著我。”
“省的兜裡輸乾淨了,回家跪搓衣板,三更半夜的,我可不去救火!”
登時就有人苦著臉道“廠長,不是我們讓著您,誰不想贏是龜孫,問題是,您今天的手氣太好了!”
“嗚嗚,要是知道您今天吉星高照,八匹馬都馱不來我,說啥也不敢跟您打牌。”
聽著這些恭維聲,白斌心裡還是很受用的,不過,每每拿起牌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會莫名升起一種不是太好的感覺。
他總覺得好像還有事沒處理好,心神不寧。
“那邊都安排妥了麼?”最終,白斌還是將自己心中的不安,輕聲的朝著自己的同伴問了出來。
“廠長您儘管放心,我們都已經安排好了,絕對不會有絲毫差錯!”坐在他下首的中年人,笑嘻嘻的道“老秦這家夥,已經用過生日的借口,將保衛科的那群人帶去喝酒了。”
“隻剩下兩個咱們的人看大門,神不知鬼不覺!”
白斌點了點頭,老秦的安排,他是知道的,此時問一下,也隻不過是想要更安心而已。
“希望萬無一失!”白斌撂了這麼一句話,就繼續開始打麻將,而掛在牆上的石英鐘,此時已經走到了十點半的位置。
五金機械廠的後門,許銳兵帶著幾個聯防隊員,正躲在一間半廢棄的小屋子裡等著。
因為怕弄出聲響,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電燈,一個個都拿著兩塊磚當板凳在小屋子裡坐著。
大冬天的,這裡不但沒有暖氣,連煤球爐都沒有。
要說弄一個煤球爐也挺容易,可是為了不出現疏漏,最終許銳兵還是要求大家多穿點衣服。
“許所,咱們抽根煙怎麼樣?”一個和許銳兵關係不錯的年輕人,拿著一根煙遞了過來。
許銳兵看著這根煙,下意識的就想要接過來,但是來時老宋交代的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銳兵,你提這個副所長,有不少人心裡不服氣,覺得你沒有什麼過硬的成績。”
“這一次,是一次大好的機會,你要想證明自己,那就將這件事情乾的漂漂亮亮的,把那些說閒話的人,嘴巴給堵結實了!我給你說,你要是連這麼一件事都做不好,那以後你就隻能混日子了。”
雖然老宋的話,說的不是那麼好聽,但是許銳兵知道,這是實情,有為才能有位,這是真理。
“現在先彆抽了,大家再堅持一下,等今天的任務完成之後,我在二妹飯店,請大家喝酒,咱來它個一醉方休。”
許銳兵擺手道“現在,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那聯防隊員雖然心中失望,但表麵上,還是痛快的答應道“好的,那就按照許所說的辦。”
許銳兵瞪大眼睛,從小屋牆上的窟窿往外看,就見五金機械廠的後門,此時靜悄悄的,不但沒有車輛,就連行人,都沒有一個。
沈林這條線索,到底準不準啊!
許銳兵心中雖然懷疑,但是他隻能將這個疑問留在心中。現在的他,正如老宋所說,迫切需要乾出成績來。